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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知府淡淡一笑:“本官是大晋朝的官,我如何打算不重要,端看皇上用不用我吧。”

  说实话,田知府在叙州府当了四五年知府,除了才来那一两年政务颇为繁忙外,最近这两年他过得十分悠闲。可他一想到朝廷可能面临的灾祸,他就悠闲不起来。

  还是那句老话,覆巢之下无完卵!

  百姓才过几年好日子啊?

  渔娘听田知府这般说,她就知道他依然是皇上手中那把利剑,也就不多问了。

  告别田知府,渔娘回坐船回南溪县。

  叙州府码头这会儿忙碌得很,几十条大船堵在码头上,梅家的船出不去。

  马车帘子半掀开,阿青露出半张脸来,问怎么回事。

  前头开路的管事小跑过来,说是杨家的粮船到了,这会儿正在卸粮,只怕还要堵上一会儿。

  渔娘好奇地掀开帘子瞧,笑着跟阿青说:“离开南溪县才两三年,我都忘了这个月份正是收粮的时候。”

  十月里叙州府的粮商们到各县收粮,这会儿十月底十一月初正是送粮的时候。

  “主子您还笑呢,这么多粮食不知道要卸到什么时候去。咱们晚上都不见得能归家。”

  渔娘指着头船上挂的旗帜:“那是杨家的船吧,我记得杨家人还是挺讲理的,管事过去问问。”

  管事冲小姐躬了下身子,转头去找杨家的管事。

  不过片刻,堵在码头上的船渐次让开一条水路叫其他船通过。渔娘下车上船,在码头上碰到许久不见的杨密。

  两人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也没有攀谈,笑着点点头,就此别过。

  梅家的船走了。

  杨家管事走到杨密身边道:“前两日小的去南溪县运粮食,正巧碰到梅夫人一行人。梅夫人的马车走在中间,前头后头好几百人骑马护送,那排场大得很。”

  管事压低声音道:“那些护卫看人的眼神跟旁人不同,是见过血的狠手。那些护卫虽没有亮明身份,但背上背的刀,还有那些马用的都是官用的马蹄铁,有眼力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家养的护卫。”

  梅家是怎么一回事,杨家的管事还是知道的。梅家一个没落世家,也养不起那么多精壮的护卫。

  杨密嗯了一声,问管事:“人不是走水路回来的吧?”

  “不是,走陆路。”

  “回去问问详细,回头来报我。”

  “是。”

  梅家小姐这次回来太不寻常,杨密做事自来细致,其中有什么缘故他定要知道清楚。

  叙州府是杨家的地界,杨家的管事要打听点什么事情自然是手到擒来。

  当天晚上杨密就知道渔娘从何地来,也知道她今日去了趟田家,出门时还是田知府亲自送到门口。

  田知府乃首辅弟子,一个后宅小娘子,值得他亲自到门口相送?

  难道是因为侯家?

  杨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桌面,脑子里飘过许多事,京城的,叙州府的,北方的……杨密心里有种直觉,朝廷只怕要出大事情了。

  杨密给益州府杨家写信,托他们查一查详细。益州府的回信还未送来,渔娘一行人就离开南溪县了。

  这次回来匆匆忙忙,渔娘从叙州府回家后抽空见了温子乔,隔天见过淼娘和张大娘子之后就开始收拾行装。

  贺文嘉喜欢吃的皮蛋和干盐菜买了好几坛子,叙府大曲和各种干菌菇、竹笋等也采买了许多,带回去好送亲友。

  渔娘走的那日,没叫爹娘、师父师娘和公婆去码头送,就在家门口告别。

  渔娘拜别长辈后,摸摸弟弟的脑袋:“下回再见时,你肯定长得比我高,那时我就摸不着你的头了。”

  梅羡林低头道:“我低头叫姐姐摸。”

  渔娘忍不住笑,又揉揉他的脑袋:“你是大孩子,我不在家,爹娘和师父师娘就交给你照顾了。”

  “我会的。”

  孟氏抱着还未睡醒的女儿上马车,贺文茂也准备好了。

  渔娘轻叹一声,她该走了。

  贺文茂夫妻这次跟渔娘一起进京,等到年后,渔娘公婆也会上京。渔娘心里盼着她爹娘和师父师娘也能去京城跟她一起住,她心里知道只怕是不能。

  他们一行几百人,一艘船肯定是不够的,渔娘前两日问过领兵的千户,他说船他们会安排,渔娘也就不管了。

  到了码头,梅家的船在前头,后头好几艘大船,渔娘定睛一看,原来是运漕粮的官船,不知道他们从哪儿调来的。

  渔娘也不多问,这本不是她该管的事。

  渔娘事情多也忙,在船上时很少出船舱,她住的那间屋子,除了伺候的阿青之外,只有侯慎和侯原两人能进去。

  船舱门口白天黑夜都有人守着,除了他们谁都进不去。

  梅家的船一路往东到应天府,再北上去京城。中间在淮安府停了半日,梅家的族人送了许多鲜货上船,多是冬日南方常见的莲藕、荸荠、水芹等菜蔬。

  渔娘抽空见了堂叔梅长同,梅长同本想问问渔娘出了什么事,怎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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