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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妥的:“仵作就会切。”

  “但我们是大夫,不是仵作!”

  冯大夫制止了义愤填膺的伙伴,教导:“贺先生曾言,要有创新大胆的精神,若尸体里面真的有虫子,即便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也会去做。”

  “但是……”冯大夫忽然厉声质问,“我们研究了那么久,也没有看见过虫子,你又是怎么看见的?”

  被拒绝了,姜夕小眼睛一瞥,没关系,她回去找谢缨,让他发话。

  姜夕没有解释,只是默默地转头。

  见到姜夕离开的背影,冯大夫傻眼了,她也没有想到一言不合这小姑娘就要走,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难道不该向她们论证一番自己的道理么。

  “气性真大。”冯大夫小声地嘟囔一句,之后立马将姜夕拦下,谁叫她是目前唯一一个能‘看见’尸体里面有虫子的人呢?她们失去线索那么久,绝对不能放过任何的端倪。

  冯大夫让伙伴去向仵作借一套工具。伙伴的脸色立马一变,“冯姐,怎么……”

  “出了事,我一力承担,无论是对是错,我都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伙伴没有办法,只好照办,只是在经过姜夕的时候恶狠狠地刮了她一眼。

  伙伴这一去不止借回了东西,还借回了仵作。

  彭二玲亲自操刀,“我乃名医世家,对人体经脉比较熟悉,还是由我来吧。”

  仵作本想阻止,觉得让一个小娘子去剖人实在太惊悚了,但见冯

  大夫如此坚持,也只好退让。

  冯大夫望着姜夕,“你可是在这具尸体上看见的虫子?”她指着的人是镇子上的一个富商,吃得肥头大耳。

  “不是,是他。”姜夕的目光环视一周,挑了个最瘦小的。瘦小的人症状表现会更加明显。

  “当真?”冯大夫有些怀疑,此人羸弱瘦小,真的能让人看清体内涌动的虫子吗?怕是连经脉都难寻吧。

  姜夕点点头,她可会说谎了。

  冯大夫不疑有他,“是手臂吗?我要剖开了。”

  “不是。”姜夕站在她的身边,比划着,“在这里,长长的一道口子。”

  冯大夫沉默了。

  冯大夫下不了手。

  就连仵作也倒吸一口凉气,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从喉咙一路划开至腹部……这和杀猪有什么区别?”

  姜夕面不改色,都是哺乳动物,所以没有区别。

  *

  姜夕下午的‘光荣战绩’还是传到了谢缨的耳中。

  谢缨一向对姜夕种种行为颇为包容,可这次,是当天在场的所有医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指控,“是姜姑娘说有虫子,我们才切开那人的尸首,可到最后也没有发现半点异常,我们质问于她,她……她竟然说……”

  姜夕面对着谢缨,谢缨正在女医们的控诉活灵活现地重复给她。

  “我看错了。”姜夕再次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回答,“很正常。”

  只不过看错了而已,很正常。毕竟,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虫子,姜夕想看的,不过是脾脏和肺部的状态。

  但谁让谢缨太多疑了,不绕个圈子,指不定就被抓住小辫子了。

  “六公主当真只是看错了?”谢缨问。

  “嗯。”

  谢缨唇边的笑容一点点地收敛,“本王信你。”

  “但你不要去捉弄医女她们了,本王总不好每次都包庇于你。”

  “不过一个死人而已。”

  谢缨忽然眼中的笑意散去几分,重复着姜夕的说辞,“不过……一个死人而已。”

  姜夕察觉到谢缨似乎动怒了,但她并不打算认怂。对呀,不过死人而已。姜夕对自己的尸体被怎么处理就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就签下了捐赠的协议,日后会成为自己学校医学部里面的大体老师,但是……

  姜夕脑海中闪现自己上一世死前最后的画面,自己是被大卡车撞死的,应该当不成大体老师了吧。

  肯定碎一地了。

  谢缨忽然起身,“本王事务繁重,六公主不要给本王添麻烦了。”

  姜夕抽了抽鼻子,确定谢缨是真的生气了。虽然她又不知道哪里招惹了谢缨。

  “什么时候才结束回京?”姜夕问。

  谢缨背对着她,声音不辨喜怒,“结束,本王倒想结束这该死的疫病,让天下太平,但这并不是本王能控制的。当然,六公主若是嫌弃这些流民污了公主的眼睛,本王也可派人护送公主回京。”

  “太医说,茵陈能治,为什么不用茵陈类似的东西?”

  姜夕的声音中含有困惑,仿佛是真心实意地反问。

  谢缨沉默了片刻,再出口时已情绪也稳定下来,好似方才的动怒只是姜夕的幻觉,“茵陈的时令已经过去了,本王让女医们带来了青霉素……”

  又是青霉素。

  姜夕忽然觉得谢缨笨极了,难道还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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