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离开房间,路过门口时,他发现守着他的几人都不在原地。
孔岁光明正大地将他推出这栋房子,最后停在一座玻璃花房中。
祝明日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却还是放松地靠在轮椅中。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祝明日的声音透着无聊,被人精心养护的绿植落在他的眼中和他窗前那片植被并没有区别。
“别说带我呼吸下新鲜空气,一堆的绿色我在房间也能看见。”
“听老板说你想起以前的事了。”孔岁推着祝明日在一片蔷薇花前停下:“就找了个你以前喜欢待的地方带你过来。”
祝明日目光落在面前的蔷薇花上,半晌没有出声,他对这个地方没有多少印象,孔岁口中的喜欢也只是当时的他喜欢。
孔岁见他沉默,继续道:“看来你不记得了。”
祝明日避开枝条上的刺,摘下一朵开得正盛的蔷薇。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里?”
孔岁的视线移向祝明日指尖的蔷薇,“你小时候也喜欢摘这里的蔷薇送给老板。”
“我哥这都和你说?”祝明日语气透着狐疑:“还是说你见过那时候的我。”
后半句虽然是疑问句,但祝明日的语气却满是肯定。
孔岁的身份很早就被005查证过,祝明日自己也浏览过一遍,那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其中的问题。
但不久前*在福利院发现的陆钧怀曾在早年在福利院出现过,虽然他从昏迷中苏醒后那份放在兜里的资料就消失不见。
但时间上正好在孔岁被领养的时间前后,加之005资料上用富豪代替的收养人姓名,他无法避免地往那个巧合上去猜想。
毕竟在得知陆钧怀做过的事后,他能和人渣两个字画上等号也不稀奇。
“是,你小时候在这里见过我。”
孔岁没有隐瞒,或者说隐瞒在这一刻也没什么必要,他直白地承认了祝明日的话。
“你是被陆钧怀买来的实验体吗?”祝明日将手中的蔷薇放在膝间,记忆回到司玉和他提到过陆钧怀和实验的交易,以及福利院背后的营生。
孔岁也没想到祝明日会直接将问题拐到在这方面上,他的语气变得严肃。
“明日,我不知道你是从那里得知这些消息的,但你最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那样无论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你都不会有事的。”
听到孔岁的告诫,祝明日的眉头拧起,他有些受够了每个人都在把他排除在事件之外的感觉。
“我哥隐瞒我,陆钧怀劝诫我,现在你也让我当作不知情,可我分明从一开始就在局中,怎么可能逃掉?”
祝明日的情绪有些激动,说完这些后被呛得咳嗽不停,病态到苍白的脸泛起同膝间蔷薇般的红晕。
孔岁在祝明日身后轻叹了一口气,他今天能够出现在祝明日面前的原因未尝不是被派来当作说客,或许是他们自己也知道关不住学会展翅的雏鸟。
祝明日的咳嗽逐渐平息,他哑着嗓子开口:“你是替我哥来的,还是替你们boss来的?”
叹气声猛然顿住,轮到孔岁被呛得咳嗽一声,但很快被他自己控制住:“你不是知道我是你哥的人吗?”
祝明日控制着轮椅离开孔岁面前并且转了个方向,面朝孔岁。
“你现在还听命于我哥吗?”
“我做了什么让你怀疑我了,还是你认为别人拿钱撬动了我?”孔岁站在原地,侧身面向祝明日。
“医院的时候,你和陆钧怀时隔多年再次碰见了,以他性格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但你看上去没有付出任何代价。
祝明日咽下了后半句话,他并不想闹得这么难看。
孔岁的语气不变:“我不会背叛老板,再说以他的性格说不准根本不会记得我。”
“嗯。”祝明日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孔岁的话,“你承认陆钧怀‘收养’过你了。”
孔岁似乎不想提起这件事,祝明日也没有为难他,转移开话题:“你第一次碰见我是什么样的?”
祝明日的问题将孔岁拉入那段回忆,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压在深处的记忆随着另一个当事人的问题再次被翻出而变得鲜活起来。
记忆中的空气泛着潮湿,和今天一样,是秋雨过后难得的晴天。
孔岁,那时候他还不叫孔岁,但伴随着另一个名字的记忆满是痛苦,孔岁非常讨厌记忆中那个人们口中的称呼。
他依旧也孔岁代称自己。
孔岁和秋雨中难得的晴天一样,得到了放风的日子。
看守他的人并不上心,谁让他只是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孩子。
孔岁被随意得安置到一块草坪中,那是他们给他规划的玩耍范围。
陈旧的皮球沾上草坪中的露水,外表变得有些滑溜溜,但孔岁并不在意这些。
他捡起滚到远处玻璃花房边的皮球,这是他少有的玩具之一。
孔岁抬起头,眼前的玻璃花房如同玻璃球罩着里面精贵的物件,是这栋房子中大部分人被禁止踏足的地方。
而他却发现不远处一个身影进入玻璃花房中,一个比他还要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