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0

的难度她比谁都清楚。

  不就是喝茶?

  她慢条斯理跪坐在脚踏上,先倒了半杯茶。

  六安瓜片的水温不算太高,稍稍晾片刻,就没那么烫了。

  方荷以手背贴在茶盏上,感觉热而不烫,熟稔地伸手穿过康熙的脖颈儿……

  梁九功被方荷的动作惊着了,顾不得避祸,紧着上前低声训斥——

  “放肆!你要干……”什么?

  后头俩字被他瞠目咽了下去。

  梁九功眼睁睁看着方荷垫高了头枕,将茶盏放到皇上唇边,捋着皇上的喉结,主子爷他闭着眼就把茶水咽下去了!

  梁九功:“……”他是不是在梦里还没醒?

  喂睡着的人喝水这么容易吗?

  他不知道,喝多了酒的人会口渴,除非是醉到不省人事,否则稍稍给个吞咽刺激,就会主动多饮水。

  醉死到连吞咽都做不到,直接送医院洗胃去也就得了。

  先前康熙还跟她嘚啵嘚呢,明显没醉到那份儿上,实在没必要唤醒。

  谁知道这位掌握生杀大权的爷,他醒了会不会突然脑子一抽,发要命的酒疯?

  为了保住吃饭的家伙事儿,方荷连藏拙都顾不上了。

  好在她清楚,以先前她和魏珠跟梁九功的龃龉,他是绝不可能替自己表功的。

  甚至她越能干,梁九功越不可能叫她近前伺候。

  但她又对康熙有用,梁九功也不能弄死她,所以跟还在藏拙也没区别。

  她非常镇定地给康熙灌了两个半杯的茶,才拿眼神去询问梁九功够了没。

  都睡着了还非得喂水,也不知道梁九功这病病的脑子怎么想的。

  岂料她一抬头,梁九功比她想得还有病,竟扑通对着她跪下了。

  两人的姿势有点微妙……这是要结拜吗?呸!

  她默默挪了挪姿势,不经意间一抬头,就见康熙丹凤眸中酝酿着几乎要吓死人的杀气,安静盯着方荷。

  方荷:“……”

  哦豁!

  原来不是跪她……不是,这酒鬼怎么醒了?!

  面对酒鬼这杀气腾腾的模样,方荷比梁九功还怂,乖乖挪动膝盖往后退了退,躬身下去,把自己当柱子使。

  康熙迟缓地捏了捏鼻梁,翻身坐起来,踢了踢梁九功的肩,声音沙哑。

  “什么时辰了?”

  梁九功小声答:“回万岁爷,早子时刚过半,您还能睡一个时辰。”

  方荷算了下,也就是还差半个小时就能下值。

  她有点恍惚,总觉得这一夜像过去了好几天那么长。

  康熙没理梁九功的话,眼神若有所思落到方荷身上,好一会儿才出声。

  “你先出去。”

  方荷下意识撅起腚就想颠,反正没说是谁,谁先跑掉算谁的。

  可惜她没快过梁九功,抬手撑地的功夫,梁九功迅速起身,抡腿儿颠了……

  方荷:“……”恨自己没多长几条腿儿!

  感觉到头顶灼热的目光,她一直还算平稳的心突然有点发颤。

  这位爷现在到底清不清醒啊?

  “过来,朕要更衣!”

  方荷赶紧听吩咐起身,还没站直就僵住了。

  更,更,更衣?

  那不是上厕所??

  艹啊,那不是要长针眼吗?!

  “快点!”康熙一把拽过方荷,差点没把她压到地上去,还要含混不清地嫌弃。

  “没吃饭吗?就知道浪费朝廷的银子和粮食!”

  方荷:“……”这特娘是她的词儿啊!

  她忍下了,针眼和命的选择题她还是会做的。

  咬紧牙箍住康熙的腰,方荷一点欣赏动作大片男猪脚肉体的心情都没有,用上吃奶的劲儿,扶这男人去放水。

  好在康师傅虽然走不直,身为皇帝的形象包袱还在,非常努力在走直线,没把全身的重量压过来,倒顺顺当当走到了官房。

  方荷放开手,低下头,等水声,却等到脑门儿一疼。

  康熙伸开手:“朕要更衣,会不会伺候?不会就滚去内务府学!”

  方荷:“……”我是不是还给你扶着丁丁?

  给你脸了是吧?

  她偷偷吸口气,继续忍,被退回内务府,就只能去辛者库了,这辈子别再想出宫,还学个屁。

  她心下一横,伸手去解这酒鬼的裤子,反正又不是没见过,怕什么。

  结果刚伸手,手背就被打了一下。

&em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