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凉的冷梅香,无声无息的蔓延在狭小的角落,令黎瑭不自觉放松戒备。
她咬着唇侧软肉,对上男人那双专注而沉静的淡色眼眸时,忍了很久的眼泪突然滚落,她情绪有点崩,去拽他的大衣口袋:“因为它不干净了!丢了吧!”
“很干净,很漂亮,很特别,我很喜欢。”姜令词当着她的面,重新将手镯拿出来,并且戴在更接近心脏的左手腕上,清冷俊美的眉眼认真道,“我的,不丢。”
他又顺手摘下手腕原本佩戴的定制腕表,随意搁在茶几,腕骨只留下那枚似兰枝环绕的白金手镯。
如果没有于青照这茬儿,黎瑭听到姜令词这么喜欢她用心准备的礼物,一定会心情愉悦地捧着他的手腕欣赏,并且趁机要求去床上庆祝一下。
但是现在……
明明这场回礼可以更完美,更独一无二。
现在全都毁了。
她眼泪不自觉地大颗大颗地往下坠:“本来是专属于你的,我还、我还写了你的名字,却被……”
后面的话,因为情绪波动太大,一时居然哽住了。
急的黎瑭想站起来说,岂料保持一个动作太久,突然起身,小腿一麻,整个人朝着姜令词扑过去。
姜令词毫不费力将她揽进怀里抱起,像是抱小朋友那种抱法,极具安全感,抱得很稳,走的也很稳。
浴室,炽白的光线明亮,一切表情更是无所遁形。
将少女放到宽大的洗手台上,姜令词用温软的手帕沾水,耐心引导:“别急,慢慢说。”
仿佛天塌地陷的事儿,在他面前都不是大事。
黎瑭本就是藏不住心思的人,继续哽咽着把于青照抄袭前因后果全部说出来,心情通透了一点。
觉得自己很像是哭着告状,觉得丢脸:“我就是被气的,才不是懦弱地哭。”
瞥见姜令词那双似洞穿一切的眼睛,她大脑暂时还转不过弯,倔强地胡说八道,“以后你在床上不努力,我也会气哭。”
听着她乱七八糟的话,姜令词轻笑了声,没有反驳。
“你还笑,我都哭了,被欺负哭的。”黎瑭哭都哭了,脸也没了,她委屈巴巴地强调,“是他仗势欺人!”
姜令词动作很轻地给她擦拭脸蛋上的泪痕,薄唇却慢条斯理地溢出一句:“哭什么,你也可以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