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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无意简直想给他一拳,又一想到明天自会有谢寒玉教训他,让他好好长长记性,便迅速离开了。
“哎呀,怎么都已经散了,”元生白向四周看去,结果发现刚才还拥挤的人潮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了,“还没看到你元公子的风采呢。”
“元师兄,那边有人找你。”
同样穿着粉色衣裳的男子跑过来,对着元生白说道,“他说已经等你一个时辰了,叫什么春的?”
“易逢春,他又找自己干什么?”
元生白笑着把凝云鼓给男子,唰的一下打开扇面,“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好的,元师兄。”
元生白朝着他刚才指的方向走过去,见那人还是一身黑,不由主动道,“你瞧瞧你这一身打扮,真是浪费了这张脸,要不来我们星辰阙吧,天天让你穿红戴绿的。”
易逢春并没有因为他的调侃而生气,只是唇角露出一抹微笑,“习惯如此,元公子这样的穿搭,易某反而承受不起。”
“我今日来,还是想请元公子帮一个忙。”易逢春客气道,说罢手里拿出来一个紫檀木的匣子,“这是今日的谢礼,还请元公子收下。”
“什么事儿?”
“若是明日谢寒玉问起来那油纸的事情,元公子只管说送的人去了南面即可。”
“为何?万一你这做的是什么坏事儿,那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元生白可不傻,但凡怀仙门的大弟子出了差错,恐怕第一个被抓的就是他了。
“元公子放心,去不去只在谢寒玉一念,之间,而且我帮元公子除去了一个有力的对手,这难道不好吗?”
易逢春没去看元生白,只是继续说道,“元公子今年不小了吧,若是这次的宗门大比还是屈居第二,那十年后,还能有机会吗?我可是听说星辰阙人才辈出,特别是有一个叫方宁的,年龄虽小,可幻术倒是一流,若不是这次方宁突然受伤闭关,此次大比星辰阙的人选或许就不是元公子了吧。”
“谢寒玉今年才十七,十年后也才二十七岁,怀仙门更是一直把他当成个宝,跟他比,元公子今年真的有胜算吗?我可是听说,春风居里面,压谢寒玉为今年榜首的银子可是你和许公子的百倍千倍呢。”
元生白脸色不好,显然易逢春说的全都是事实,而且刚好说到了他的心坎上,方宁这次受伤,其实并不是偶然,是他故意找人,重伤了方宁。他们星辰阙,只能有他一个赢家。
“就只是带句话吗?”
元生白低声问,“我今天并没有见他身边有什么关系举止亲密的陌生男子,当时他那几个师弟一直围在身边,甚至谢寒玉离开的时候有一个跟着一起回去了。”
“师弟?”易逢春冷笑道,“明朝这是拜入别的师门了吗?真是够可笑的。”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元生白试探道,“ 谢寒玉可不是好惹的。他看着无情,其实重情重义的很,若是真的惹了他的人,那我可得先想好替罪羊了。”
“哼,”易逢春冷笑道,“当初在天上的时候,我就知道能住在云外雪的人,又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呢,出了什么事有我扛着呢。”
元生白见他这般,自然是答应下来。
一直到了第二天,两人都站在擂台上,元生白心里那一点儿正人君子的观念作祟,终究还是没在比赛前告诉谢寒玉这件事情。
他看着坐在台下的江潮,眼神里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他是真的没想到谢寒玉居然喜欢这种类型的。
唇红的厉害,看上去很是娇气,但眼睛却格外的漂亮,看向谢寒玉的时候,满满的都是柔情,元生白看不出他的修为,只觉得像个绣花枕头。
“谢兄,今天还请承让。”
元生白抱拳道,他手里拿着一把剑,没有用凝云鼓,反而让人觉得不适应,他甩了一下衣袖,脚步像是凌空的云,几步间就已经近了谢寒玉的身,锋利的剑刃乘着风被谢寒玉用剑鞘挡了回去。
元生白没觉得意外,只是突然翻身而起,众人这才发现他手里的剑,竟是一把软剑,这一腾起,像是细长的银白色绸缎。
软剑像是蛇一样吐着信子向人逼来,正在众人惊叹于此剑招时,一击鼓音突然响起,元生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出了凝云鼓,挂在自己腰间。
凝云鼓不大,只有手掌大小,他用手指轻轻的扣在光洁的鼓面上,修为低的弟子们已经捂住了耳朵,这鼓音里面夹带着灵力,让人心境不稳,只消一声,便让人眼前已经出现了迷幻之象。
谢寒玉翻身踢到那柄软剑上,腰间的铃铛就随着他的动作晃动。
清脆的铃音与低沉的鼓音冲撞在一起,灵力波动让靠得近些的几名弟子又往后退了不少,擂台近处瞬间空出来一片空地,只剩下江潮和许无意几个还原地不动,许无意嘴角抿的很紧,他原本以为江潮和谢寒玉已经分道扬镳了,谁知道那人不仅没走,居然还来了怀仙门。
江潮明晃晃的坐在面前,岂不是玉溪真人和怀仙门的其他弟子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他本来以为怀仙门的人规矩森严,可居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许无意握紧了手,软滑的绸缎布料被他攥的多了好几处褶子。
江潮注意到他的目光,特意转过去笑了一下,听见两剑划过的声音,这才又转过头去看谢寒玉。
“霜寒,果然还是霜寒漂亮。”“谢师兄把霜寒拔出来了。”“我看看——”
霜寒细长流畅的剑身泛出一阵银光,从谢寒玉手中飞出,元生白赶忙去挡,软剑被震得向后颤去,他也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一直到擂台边缘才稳住脚步,嘴角渗出一抹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