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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或许是最被鄙夷的品质,意味着被人欺负,没有攻击力,总是要牺牲自己。
但太美好了,丁衔笛前往照洲的路上一直思考她和游扶泠的因果。
天河下丢下骨头真的是一时兴起么?
或许是看到了被人类取名金玉的蟒蛇做出了违背兽性的行为,想看看结局,最后以身入局,酿成大祸。
好奇就是喜欢的开始。
凡人信仰神明,要高洁和纤尘不染。
但对丁衔笛来说,纤尘不染的从来不是身份、家世和容貌。
是游扶泠本身。
缠绕神骨的那缕凶兽魂魄,才是吸引她无数次奋不顾身的源头。
哪怕这条蛇,这个人在百载轮回里也变了。
她看得太过认真,认真到游扶泠会看过去,发现丁衔笛只是在发呆。
“你在想什么?”游扶泠不高兴地问。
“除了想你,”丁衔笛躲开游扶泠企图捏她的手,“还能想什么。”
她们没有躺回榻上,青无楼最好的房间也不过是旅店。
丁衔笛贴在游扶泠心口,才恍然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
“你是多动症吗?”游扶泠烦了,没见过这么喜欢坐起来又躺下的,“受伤了不能好好休息?”
丁衔笛身上细碎的伤口很多,这是与音修对战后普遍的伤口。
这次他们用的毒似乎是专门对付妖兽的,丁衔笛修为高抵抗能力强,这会也有些晕眩。
游扶泠给的药皆是上品,丁衔笛并未想过其他差错。
“我们也在天都买个房吧。”丁衔笛看向游扶泠,“还是你想住在遥州?那是你的宗门。”
游扶泠还以为是多重要的事,她倒在一旁,闭上眼道:“不是要回家吗?”
“我们回去了,还要回来么?你不是说这个世界上面有人监视?”
丁衔笛:“我们在那边还有身体,并不冲突吧?”
游扶泠揪住她的衣领,两个人贴得很近很近,“丁衔笛,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难道我晕过去回到那边,也在你的算计之中?”
游扶泠的一生什么都被动,最厌恶一无所知的安排。
她脾气不好,但为了妈妈会忍下来,在穿越前,最出格的一次反抗就是动手伤人。
她冥顽不灵,也不会认为自己做错了。
错的自始至终都是血缘上的父亲,而不是无辜的妈妈。
但那样的家庭真心太少,吃饭生分,陈美沁是因为爱结婚的,最后一地鸡毛。
还不如不结婚。
这样的话游扶泠又无法对妈妈说。
哪怕丁衔笛告诉她前世今生,她依然分得很清楚。
陈美沁是最好的妈妈,但悲哀的是,她依然无法把什么都说于她。
看吧,连生下我的女人,我们血脉相连,依然有说不出口的话。
那恋人呢?
她眼眶倏然变红,闭眼是为了让眼泪熄灭,不知道这一瞬灯影落下,她的心语被面前的人听见了。
丁衔笛的心跳陡然失衡,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这是肯定,游扶泠不是好面子,她的骄傲和自尊刻在灵魂,不解释。
清高也好,也可以是天真,就是那么独一无二。
“算不到。”
“阿扇,我不是无所不能的。”
丁衔笛搂住她,窗外的天都夜晚的霓虹依然闪烁,给她一种回去的错觉。
她的特殊与桑婵一样,一方期待,能聆听万物之声,这不是天绝的特点,是她赋予天绝的特点。
但不能精准听到想听之人的心语。
这一刻丁衔笛心海翻浪,头一次无措又仓皇,“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我从来没觉得……”
她深吸一口气,垂下的眼睫被池水打湿,像是眼泪,“我不觉得我的身份有什么好的,如果可以选,做人比做神好多了。”
“做人有人管,做神上面也有人管,死了活着都是一样,还不如潇潇洒洒只活一辈子。”
舌灿莲花的人也有语无伦次的时候,丁衔笛手都无处安放,沮丧万分,“这种话听起来也很……冠冕堂皇,对吧?”
游扶泠还闭着眼,穿越之前,她是不会哭的小孩。
她知道和丁衔笛没可能,只想做陈美沁的乖孩子,虽然身体不好,至少可以做妈妈其他方面的满分女儿。
但妈妈也没办法教她怎么做满分恋人。
“说得比唱得好听。”游扶泠嗅着丁衔笛身上的熏香,才发现这是道院之时她修真公寓里的味道。
“我唱得也好听,十佳歌手,你不知道吗?”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