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幕上放着讲解动画,别人可能没注意,但符确总觉得那咳声刺耳。
听得他心烦。
啧,什么身体素质,淋个雨就病了。
病了就请假休息啊,逞什么能。
搬个椅子坐着讲课也行啊,怎么就非得站着?
学霸就是教条、呆板、不懂变通。
九十分钟的课过半,照例是十分钟休息时间。
讲台边放着折叠椅,江在寒看了一眼,正要去拿,有个学生上去问问题。
是陈沉。
符确指间转动的签字笔啪嗒掉桌上。
“你干嘛?”周明远坐在旁边,看着那支无辜的笔滚到地上,“妒火又烧起来了?”
“我也去问问题!”
符确哗地站起身,大步走到讲台。
江在寒视线被挡着,没注意过来的符确。只觉得后肩被轻轻拍了拍,一个闷闷的声音说:“江教授坐。”
语气算不上尊敬,甚至不怎么和善。
硬邦邦的。
江在寒回过头,身后放好了一把椅子。
讲话的人已经疾步走下去了。
江在寒“谢谢”来不及讲,那人都快走到阶梯教室后排。
腿长确是有优势,走一步顶别人三步。
江在寒只坐了五六分钟,在后半节课开始前把椅子收好放回去了。
下课之后,又有几个学生问问题。符确慢吞吞地收拾书包——其实也没什么可收的,他连课本都没有,在座位上东摸摸西摸摸,磨蹭了五分钟,问问题的人完全没有减少。
“你走不走?”周明远上个厕所回来都收拾好了,看不下去,“绣花呢?”
“走。”符确故意把桌椅弄出很大声响,从教室最后一排咚咚咚走到最前排,出门时书包晃荡撞到桌沿,动静大得连中间问问题的学生都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们工科生都这么好学吗?”
周明远眼睁睁看符确莫名其妙去前门绕了一圈回来,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攻击范围广到全体工科生。
“是的,勤劳勇敢是我们的标签。”周明远指着前面,“陈沉去赶另一节课了。”
“……”符确调了个头,“我东西落教室了。”
*
江在寒四点多喝的退烧药,上完课已经又烧起来。
他早上没胃口,随便塞了两口面包和咖啡。上课时精力高度集中,身体的不适感受不明显,一下课就有点站不住。
江在寒强撑着精神回答问题,等教室没人了,才撑着台面喘气。
他摘了戴了快两个小时的口罩,骤然吸入的冷气刺激呼吸道,江在寒猛烈咳嗽。
水杯摆在讲台边,他一直没空喝。他在咳喘中伸手,不小心碰翻了水杯。
水撒了一地,江在寒在心里叹气,蹲下去捡杯子。
他实在没力气,蹲下去腿软得站不起来。
还好没人。
江在寒心想。
这间教室中午之前都没有课,他可以缓一缓再起来。
书包里有药,吃完再打扫那滩水。
“江老师?!”
江在寒在昏沉中打算得好好的,却没料到去而复返的符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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