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有的人会很缓慢, 有的人会比较迅速,并没有直接信息指明孩子的听力下降跟这次落水有关……”
医生还要再说什么, 宁安望向身旁一言不发的姜野。
他形容颓废, 头发凌乱, 就连衣裳也乱糟糟。
“你满意了?开心了?”
姜野放在桌面的一只手蜷缩成拳头。
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隆起, 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断。
“医生说听损的听力本来就是一个持续下降的过程,没有这次也有下次, 小聋子迟早什么都听不见。”
姜野咬着牙根一字一顿。
宁安含着眼泪摇摇头,“他听得见, 他的听力分贝是四十多的时候, 在很安静的环境他能听见我跟他说话, 他会张开嘴模仿我的嘴型, 你永远不知道他用眼睛望着你的时候有多乖,你也永远不知道完全听不见时他会多害怕。”
姜野陷入沉默。
他以为聋子就是聋子。
他不知道原来宁翼也有听得见的时候。
“那我就请最好的医生来给他治,国内治不好就去国外治,就算听不见又有什么关系, 我养着你们一辈子。”
宁安漠然地看着姜野,“姜野,你真的没救了。”
宁翼还要住一段时间的医院。
宁安想留下来陪护。
姜野看着咳嗽不已的宁安,“你还要把感冒传染给他增加他的感染程度?”
宁安只得放弃。
回家的路上,姜野交代了体检的事情。
宁安有些茫然,“我只是感冒。”
姜野头也不回,“那你先解释清楚肚子上的伤痕。”
宁安知道姜野查过自己,但不知道查到了多少。
“是囊尾炎,可能我记错了。”
姜野似乎深吸了一口气,“高敏使用的病例是她朋友的私立医院开具,我不清楚什么病让你不在A大就医而选择千里迢迢回到金市。”
宁安的眼神很慌乱,侧过身避开姜野。
季衍扫了眼后视镜。
姜野收回目光,“你的那份病例我找人比对过,根本不是你,高敏用他人病例替你伪造病情,如果我将这些证据交到警局,相信高敏和她的朋友都会脱不开身。”
“是纹身。”宁安低声开口。
“纹坏了又找了家重新纹的。”
姜野嗤笑,他的愤怒一步步堆积,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真的恨不得掐死身边这个满嘴谎话的人。
宁安继续说,“去了A大才发现现实跟梦想是两回事,兼职存下的钱连三个月的生活都无法维持,助学贷款一直申请不下来,后来有人介绍我去酒吧兼职,我就去了,然后就学坏了……宁翼就是那么来的,钱也用在他身上。”
“生他其实没花多少钱,后来给宁翼治耳朵才陆陆续续花出去。”
“这些事情你可能觉得不会发生在我身上,觉得天方夜谭,但姜野,它是真的。”
是的,非常合理。
就是太合理,激得姜野的眼底漫出一层血色。
贫穷的年轻人在看清社会真相后,要么利益至上,要么彻底堕落。
而宁安给出的理由还那么合理,他并不是主动堕落,他是助学贷款申请不下来才去兼职,他是去酒吧兼职才被带坏。
宁安继续,“我一直都知道钱很重要,也很在意钱,所以你邀我去跑山,我不愿意去,因为会影响我第二天兼职的状态,他们一个小时给我三百,对我来说很多,还有那次扮玩偶拍照,你也让我很困扰,你塞给老板那么多钱,其实直接给我我会更开心,但那时候的我不知道怎么拒绝别人……”
姜野手指下的西裤被拉起一条条褶皱。
季衍突然开口,“宁先生,我们知道你没有拿钱,你没必要承认未做过的事情,虽然不知清楚那笔钱的去向,但应该很快就能出结果。”
他已经发现这两人没有办法正常交流。
姜野会失去冷静。
宁安似乎也有秘密。
车厢陷入短暂的沉默。
姜野身上沉重到让人窒息的气息却开始一点点松开。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冷笑,“连拿没拿钱都不记得,看来记忆力也不好使,能不做检查吗?”
宁安蜷缩在后座,仓皇抬头,“要检查哪些?”
姜野的眸色无光,“当然是能检查的都检查。”
宁安回家后吃完药没多久就入睡。
赵凡守在通道里,看见姜野,脸上闪过一丝自责。
一般情况他都会让父子俩处于视线范围内。
两种时间例外,雇主一家休息的时候,还有就是雇主跟宁安发生争执的时候。
当时两人的争吵前所未有的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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