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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荷回没吭声,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别怕。”皇帝将下巴抵在荷回发顶,“朕会安排好一切。”

  荷回也不知听没听进去,从皇帝怀中钻出来,仰头去吻他。

  皇帝不由愣了一下,随后收紧落在荷回腰间的大手。

  从前两人之间,都是荷回被动承受,偶尔兴致来了,才会回应一下。

  而如今这次,却是荷回全程追着皇帝的唇舌跑,动作之间,甚至带着股莫名的急切。

  皇帝大手抚着她的脊背,想舒缓她的情绪,却收效甚微。

  他垂着一双眼帘,漆黑的眼珠在她近在咫尺的脸上扫过,捏住她的下颚,反攻过去。

  荷回心中那莫名的慌乱终于纾解些许,正当两人十分急切之时,荷回忽然听见皇帝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哼。

  荷回立马停止动作,低头一瞧,却是他左侧肩头微微动了下。

  她心头一跳,连忙扯开皇帝的衣裳。

  “皇爷”

  只见皇帝左肩被纱布包着,有血正从里头一点点渗出来。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皇帝用另一手摸了摸她的脸,轻声安慰。

  “究竟是怎么伤的?”

  皇帝出行都有人护卫着,应当没人敢伤他才对。

  “几个小毛贼而已。”皇帝叫她放心,“已经收拾了。”

  “是前朝的反贼吗?”荷回滚了滚喉咙。

  皇帝不想她知道这个,眼底闪过一丝讶然,随后点了点头,“不是什么大事,你别担心。”

  荷回望着他肩头冒出的那些血,心头忽然闪现出淑妃对自己说的话来。

  “那些躲在暗处、效忠前朝的反贼们,时刻在等着将皇爷推下马,而一旦你与皇爷的事被他们知晓,便是绝佳的借口。”

  今日之事,是被她知道了,可这些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种事又发生过多少次?

  荷回视线静静注视着那些血迹,喉头发紧。

  皇帝还想在荷回这里陪

  陪她,被她义正言辞地拒绝,“皇爷的伤口在流血,合该回乾清宫找太医。”

  皇帝没法子,只好嘱咐姚朱照顾好荷回,自己趁着夜色从储秀宫出来。

  宫门原本已经下钥,此时却一道道被人重开,开门的当值太监一个个堵着耳朵,头低得如同鹌鹑,深怕听见瞧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主子。”王植提着琉璃宫灯为皇帝照路,“您受伤的消息已经叫人传了出去,想必安王应该很快就会得知。”

  皇帝点了头,并没有在这事上多花心思,反而问,“今日淑妃跟她说了什么?”

  王植知道他问的是荷回,便道:“回主子,当时宫人们都离得太远,没人听见,可是有何不妥?”

  皇帝想起荷回方才的神情,抿了唇。

  “罢了,大概是朕多心。”

  离约定日期越来越近,她有些不安也是寻常。

  王植有些心疼皇帝:“主子,您何不把准备好的东西告诉姑娘,也好叫姑娘高兴高兴?”

  “朕想给她个惊喜。”

  皇帝想到什么,嘴角浮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未几,转身又嘱咐王植:“你仔细盯着,千万别出了差错。”

  “主子放心。”王植闻言,不由有些失笑。

  又不是头一回封妃,皇帝却像头回要娶妻的半大小伙子似的,什么都要操心紧张,深怕出了一点差错。

  或许是他的笑意太过明显,皇帝一个眼风扫过来,王植这才将嘴角压下去,一脸正色。

  宫中人发觉皇帝这两日心情尤其好,往常他虽然瞧着也十分温和,但骨子里的冷淡却能叫人一眼察觉,一般人难以亲近。

  可是这两日,他身上那股冷意莫名消散许多,走哪儿眼底都带着一抹笑意。

  因为皇帝心情变好,满宫上下可都开始变得喜气洋洋,连最底层负责扫雪的小火者都得了几贯赏钱。

  到了同荷回约定的三月之期,皇帝起了个大早,由宫人们伺候着梳洗、穿戴好之后,被人抬着去上朝。

  朝堂上,有人瞧见皇帝不时拿眼睛瞥一旁的沙漏,不免有些惊奇。

  皇爷他今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办?这才多久啊,眼睛落在沙漏上已经不下数十回了。

  好容易挨到散朝,皇帝回乾清宫换衣,临行前,特意叫王植找来荷回给自己绣的汗巾子塞在袖中,一切准备妥当,这才坐撵朝储秀宫去。

  后宫众人瞧见皇帝的御撵大清早过来,不免有些惊奇,又瞧见他往储秀宫去,更是忍不住惊掉下巴。

  若是他们没记错,储秀宫里住着的,是沈荷回没错吧?

  皇爷身为她的未来公爹,这般过来,知道的,以为是有事寻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同她私会。

  面对众人或疑惑或讶异的目光,皇帝坐在御撵上像是没瞧见一般,安之若素。

  然而等了许久,终究没见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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