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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四周门窗紧闭,所有的嘈杂都被挡在门外,亭子里寂静无声,只有脚下的炭盆偶尔发出几声微弱的‘噼啪’声响。

  荷回坐在那里,许久不曾有反应,落在扶手上的指尖微微泛白。

  “娘娘说什么?”

  “说你同皇爷的私情。”

  淑妃红唇微张,仍旧是那副淡然神情,然而说到‘私情’两字时,舌尖微微的停顿仍旧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她可以接受皇帝喜欢上一个女人,可那个人为何偏偏是沈荷回?

  她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同皇帝有什么首尾?

  然而就算她不愿相信,这般大逆不道,惊世骇俗的事,终究是在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她看着荷回那张俏生生的脸,仍不住想,他们是何时开始的?

  是从他们外出狩猎,她不见了被皇帝寻到,还是在宁王拒婚,两人开始频繁接触后?

  亦或者是更早之前,从半年前皇帝外出征战回銮,他们便由于某种原因勾搭在了一起。

  若真是这般,那当初皇帝明明答应了选秀,却在秀女面圣后一个位份也没封,便说得明白了。

  他中意的那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秀女,而是沈荷回,这个被太后选定的宁王妃,他的未来儿媳。

  难怪那时,皇帝虽然瞧着并没有什么

  不妥,但眉间总是时刻氤氲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郁在,她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只以为是他不过是在为朝堂之事烦心,到如今,却终究有了答案。

  至于那回皇帝到自己宫中,却以她身体不好为由不曾召幸,而是独个儿歇在偏殿,想来也是疑点重重。

  那让她昏昏沉沉的药,当真是她平日里所用的安神汤?她的贴身宫女甚至在半夜听见了开门声

  皇帝说不定,并不在她宫里。

  那他会去哪里?

  淑妃抬起眼眸。

  沈荷回所在储秀宫,离她的宫殿,紧紧一墙之隔。

  意外吗?

  自然是意外的。

  皇帝那样的人,一向不好女色,最是遵礼守节,竟也会看上一个女人,为她费尽心思,做这种欲盖弥彰的事。

  然而意外之下,更多的,是难言的震惊。

  皇帝所做的这些事,对象不是旁人,而是他的未来儿媳。

  是有多喜欢,才会丝毫不顾及彼此的身份,同她暗通款曲,即便是片刻也忍不住?

  “姑娘可认得这个?”淑妃定了定神,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匣子打开,拿出里头的东西。

  荷回自然认得,那是当初皇帝给自己的定情信物,因为发现他不是宁王,为避免招惹事端,她特意用匣子将它装起来,埋在承明殿自己所住屋子前的树下。

  原本她早该处理了它,但她能来西苑的机会本就不多,由于各种原因阻碍,终究不曾将它挖出来。

  看到淑妃将它拿出来,荷回便知道,方才她并非在诈自己,而是当真发现了她与皇帝的事。

  “这是皇爷的贴身物件儿,这些日子却从没见皇爷戴过,我还以为是皇爷不喜欢了,却原来是给了姑娘你。”淑妃将那簪子在手上端详着,缓缓张口。

  见荷回一直坐在那里不吭声,淑妃抬眼,对她笑了笑,道:“放心,我今日在你面前揭穿此事,并非要对你做什么,你无需惊慌。”

  她缓缓攥紧手中的簪子,目光从荷回身上移开,落在泛着红光的红罗炭上。

  “我只是想劝姑娘,为了自己个儿好,还是早早同皇爷断了,否则等将来落入万丈深渊那一日,若再后悔,可就来不及。”

  荷回紧紧握住扶手,“民女不明白娘娘这话的意思。”

  “姑娘是个聪明人,我的话是何意,当真不懂?”

  淑妃并不打算叫她糊弄过去,“若姑娘是寻常身份,你同皇爷的事,便是谁,也说不了一个‘不’字,我身子不好,宫里的姐妹这么多年也没几个能宽慰圣心的,若能有个可心的人儿陪伴皇爷,叫他开颜,我只怕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做这个恶人,同你说这番话。”

  “可你不是。”

  淑妃再次将视线落在荷回脸上。

  “你是太后给宁王选中的未来王妃,不是寻常女子。”

  “你想没想过,一旦你同皇爷的事暴露,做了皇爷的妃子,叫宁王如何自处?每回面圣,他都会想起,他的父皇抢了他的未来妻子。”

  “小爷并不喜欢我,他不会”

  荷回话刚出口,便被淑妃打断,“是么?”

  “荷回姑娘,你太天真了。”

  荷回微微一愣。

  “小爷喜不喜欢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宫里人都知道,你曾经可能是他的女人,自己的女人被父亲抢了,成为了自己的庶母,你觉得,他会怎么想?他还会没事人儿似的,一如既往地尊敬他的父亲吗?”

  自然不会,即便表面恭敬,内心深处依旧难保会生出些许不满。

  而这些许不满就像一颗小小的种子,天长日久,极有可能长成参天大树,到那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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