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那边进展不知道，顾砚声顺便就多开一条自己的路。
“认识肯定是认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都需要你买军火了。”
“小事情，做点粮食生意，下面的人说，从安徽江苏进货，年景不好，路边劫道的人不少，买点枪给他们护粮。”
张啸林哧的一声，大度道：“就要几把手枪是吧？我还以为你要买大家伙呢，顾处长你就直接说，要多少把，我送你不完了么？”
顾砚声轻笑了声，“那不好意思吧？我自己买就行了，要的不多，备个50把应该就够用，就几十号人。”
张啸林嗤笑声更大，“顾处长这行情你是真不懂，你就要50把枪，你给沙逊打一个电话，他就能帮你搞定。”
“沙逊的军火生意做的很大么？”
顾砚声也没想到，这事情还能绕到沙逊身上。
“他有英国官方背景，从德国英国奥地利那边的军工厂进货，上海地下军火商，他是独一档。”
张啸林说着就起身拿起电话，打了出去，“喂，沙逊老弟，拿50把德国的盒子炮，对，要全新的，配个一万发子弹，再配四把勃朗宁，子弹你搭着点，送我这里，嗯，好，谢了。”
“一个电话的事。”张啸林随意的笑笑，坐了下来道：“手下拿盒子炮，带头的拿个勃朗宁，这身份区别就出来了，顾处长，待会货到了，你就直接拿走好了。”
“多少钱？”顾砚声笑了笑，找对人，一点点枪来的可真容易。
“提什么钱，你这不是寒碜我么？”张啸林面色一板：“一把新枪黑市卖100美元，总共就5000多块，算上子弹也不过7000，我张啸林送顾处长点东西，难道7000多块，我还收你钱？这事情传出去我脸都不要了，被沙逊知道都得笑死。”
那顾砚声就不提了，能省一点是一点。
趁机问问这门生意。
“现在军火生意好做么？”
“太好做了。”说到生意张啸林来劲了，“你想啊，在这乱世什么东西最好卖？枪啊！
日本人打中国，中国武器不行，兹要是外国来的军火，那都比中国自己产的好。
你就说这勃朗宁。”
张啸林招招手，让手下拿来一把给顾砚声看。
“国民党高级军官就爱佩戴这勃朗宁，送礼都送勃朗宁，他们用的是比利时进口的原装货，你问比利时人买，知道多少钱么？”
“多少钱？”
“战前30大洋就够。”
“这么便宜？”顾砚声讶异，“你说的这个价格是直接去比利时买是吧？”
“对呀。”张啸林点头，“官方采购价就这个价，但现在战争，枪支正常采购进不来，你要在黑市现在想买这一把新枪，没300大洋下不来。”
“十倍。”顾砚声喃喃点头。
张啸林轻笑一声：“关键是轻，枪才多重？一船货从海外运过来，这能带多少把枪？像沙逊只要他的货不在吴淞口被日本人拦下，公共租界的码头那个巡查，对他来说跟不存在似得。
倒腾一船货，那不得几十万美元起步？
要是带点大家伙，那什么捷克式轻机枪，在黑市，一挺就是3000大洋，贵的离谱，还经常没货。
现在是延安要枪，重庆要枪，帮派要枪，就连乡下人手里都想备一把。
也就是我们没资格跟人家对接，要不然这生意我也想做。”
顾砚声微微点头，听起来这生意不错，给组织做生意，做什么生意不是做。
倒卖军火，那向来是一个组织势力必不可少的军费来源。
张啸林笑了笑：“再跟顾处长你说点好玩的，你知道上海的黑市有多少人在卖枪么？”
“很多人么？”顾砚声斜眼看去。
“人倒是不多，但是有趣，以前国民党在的时候，国民党卖，现在日本人来了，日本人在卖。”
“日本人也卖？怎么卖的？”顾砚声听的新奇。
“来来来，带你去看看我的收藏。”
张啸林热情带着顾砚声去了楼上。
“参观参观，我的枪械收藏，瞧瞧。”
顾砚声看着这收藏室里摆满的枪，好家伙，都成枪械博览馆了。
“汉阳造步枪，中正式步枪，三八大盖。”
顾砚声拿起这日本军用长枪。
张啸林介绍道：“日本兵自己卖的，才80大洋一把。”
“这么便宜？”这好歹是步枪啊，顾砚声吃惊。
张啸林嗤笑：“上海这边没战事可打，他们用不上这些枪，我跟那些来卖枪的日本兵打听过。
他们时不时就去城外找那些忠义救国军，还有土匪练练枪，回头就说自己枪破损了丢失了，给军需官上供十个大洋二十个大洋登记一下，领了新枪转手就丢给我们就赚了60大洋，抵他们好几个月工资。
日本兵穷的要命，一个月大头兵才6到8块钱的薪水。
真要是有人死在了战场，把他们的枪扒下来，连带那些缴获的土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