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审官微微一怔,旋即点头:
“自然有所耳闻,听闻真言沁香点燃后,人闻其味,说谎时,眼中便会流下血泪。
不过,这种香,终究只是道听途说,是否属实,却无从证实。”
凌虚嘴角微微上扬,从须弥戒中,取出香炉和真言沁香,将香插在香炉中。
又取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火苗蹿起,点燃了真言沁香。
随后,他双手捧着香炉,放置在主审官的案前,直视主审官,言辞恳切:
“大人,在下冒昧问一句,近些年来,您可曾做过有违天理良心的事?”
主审官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天地良心,绝无此事!”
然而,话音刚落,他的眼角,猛地沁出血泪,他下意识地抬手,用宽大的衣袖,慌乱地擦拭着血泪。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主审官的手微微颤抖,道出了第一件事:
“去年春天,东市熙熙攘攘,有一卖剪纸的小女孩,不慎冲撞了权贵的马车。
那权贵的家仆狗仗人势,狐假虎威,欲对小女孩严惩不贷。
我当时就在现场,本可挺身而出,仗义执言,制止这等恶行。
可我却因惧怕权贵的权势滔天,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最终选择了沉默不语,眼睁睁看着那小女孩,被打断了腿。”
稍作停顿,主审官深吸一口气,艰难开口:
“去年冬日,寒风凛冽,滴水成冰,街头有一老妇,孤苦伶仃,靠着售卖自制的绣品维持生计。
却被几个无赖,以次充好为由,强行压价。那老妇苦苦哀求,声泪俱下。
我路过时,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目了然,明知老妇冤枉。
却因怕惹祸上身,明哲保身,最终未发一言,任由那无赖,欺凌老妇。”
深吸一口气,主审官道出了最后一件事:
“上月,同僚为讨好上司,阿谀奉承,竟欲篡改一份案卷细节。
此事虽无关紧要,却也违背公义,我知晓此事后,本应坚守正义,据理力争。
可却因不想得罪同僚,瞻徇私情,最终未加阻拦,任由其胡作非为。”
话音落下,大堂内一片死寂,主审官瘫坐在椅上,整个人萎靡不振。
他满心羞愧,只觉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
凌虚双眉微扬,不疾不徐地问道:“大人,您相信真言沁香的功效了吗?”
主审官微微颔首:
“果真名不虚传!闻了真言香,但凡口出谎言,眼角便会流下血泪。且会不由自主,将真话和盘托出。”
凌虚负手踱步,神色冷峻,走到目击证人面前:
“真言香的神效,你已亲眼目睹,如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实道出当天,你所见的情况,不得有丝毫隐瞒!”
目击证人听闻此言,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地,身子抖如筛糠:
“小人罪该万死!那日大雾弥漫,咫尺难辨,我确实未曾看清,并不确定安一龙有没有杀那女子。”
话音刚落,他眼角竟渗出两行血泪,在惨白的脸上,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凌虚剑眉倒竖,怒目而视:“事到如今,你还敢信口雌黄,混淆视听?”
目击证人吓得肝胆俱裂,磕头如捣蒜:
“大人饶命啊!我曾走近仔细查看,发现安一龙非但没有杀害那女子,反而奋不顾身,下河救她!”
凌虚神色稍缓,走到安一龙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一龙,你将当日的事,原原本本、毫无遗漏地说出来,无需顾虑。”
安一龙感激地看向凌虚,又面向主审官:“大人容禀,小人自幼在栖凤城为质子。
浪荡不羁,整日游手好闲,于市井街巷中,鬼混度日,在旁人眼中,是个不折不扣的混混。
可我虽行事荒唐,却也知道大是大非,断不至于,做出杀人害命的勾当。
那日,我在河边信步闲逛,百无聊赖时,抬眼望去,见不远处有一女子,正在溪边浣洗衣物。
那女子身姿婀娜,动作优雅,一时间,我竟看得出了神。
就在此时,河中突然水花四溅,那女子,竟被一只毛茸茸的手,拽入水中。
我心中一惊,不及多想,纵身一跃,扎入水中,奋力朝女子游去。
待到将她捞上岸时,见她面色惨白,额头上血迹斑斑。
我心急如焚,双手用力摇晃着她,可她却毫无反应,已没了气息。
大人,我真是救人的!比不是猥亵女子不成,痛下杀手。”
安一龙说完,眼中并没有流下血泪,可见,他所言非虚。
真相大白,安一龙被当庭释放,他扑通一声跪地,向凌虚叩谢救命之恩。
凌虚赶忙将他扶起,神色严肃,语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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