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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浴火重生

  正值女帝寿辰,为庆祝盛事,宫中进行祈福仪式,高敬忠奉命监督搭建祭台。

  他看到小梅的身影,站在祭坛的一侧,忙走过去,发现她已经消失。

  仔细查看,发现小梅消失的地方,祭台下有一处隐蔽机关。

  他触动机关,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传来,祭台一侧缓缓开启,露出一个密室。

  高敬忠走进密室,见墙上挂着一幅字,上书:“朝朝谨慎陪君侧,夜夜惊惶伴灯眠。”

  他正对着那幅字出神,忽觉背后风声骤起,密室的门竟开始关闭。

  他赶忙离开密室,在查看时,刚刚的机关,已经消失不见。

  过了些时日,宫中来了一位西域僧人,自称要为女帝,献上宝物。

  高敬忠被指派负责接待,将僧人引至休息的房间,见桌上放着一串念珠。

  他拿起念珠,仔细端详,见每颗菩提子上,皆刻有一个字,连起来是:

  “仰观明月思旧事,繁华落尽起尘烟。”

  正思忖间,僧人突然有事折返,误以为高敬忠偷取念珠,两人争执不下。

  小梅突然出现,身形一闪,来到僧人背后,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僧人竟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待僧人悠悠转醒,却满脸茫然,对刚才发生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

  后来,高敬忠奉命,去宫外采购物品,正走着,忽然听闻一阵念诵声传来:

  “龙楼凤阙望乡关,黄门宦官步维艰。恭身但为三餐计,低首何堪百事闲。

  朝朝谨慎陪君侧,夜夜惊惶伴灯眠。仰观明月思旧事,繁华落尽起尘烟。”

  这几句诗,正是他之前几次离奇的经历中,看到过的。

  他心中一惊,忙循声望去,见一个挑担的商贩,正一边前行,一边高声念着。

  高敬忠跟了上去,他穿过熙来攘往的人群,一路跟到了听风亭旁。

  挑担的商贩,突然停下脚步,说道:

  我与你一样,本是一名太监,侍奉天子,屈指算来,已然百年春秋。

  伴君如伴虎,在宫廷内,一言一行,如履薄冰,稍有差池,便万劫不复。

  我亲眼目睹大臣因言语失当,被拖出朝堂,身首异处;

  妃嫔在宫斗中,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最终失势,落得凄惨悲凉下场。

  每日我都战战兢兢,那日,宫中差遣我出宫办事,

  我太监服饰换下,改名换姓,开启全新人生。

  购置了一副担子,前往集市批来货物,沿街叫卖。

  虽然生活平淡质朴,但自由自在,不用每日提心吊胆。”

  高敬忠怀着满心的疑惑,走向商贩,却发现他竟是一尊石像,石担里,正放着一块玄铁环 。

  听完高敬忠的讲述,凌虚迫不及待地问道:“玄铁环现在在哪里?”

  高敬忠已气息奄奄,勉力支撑着:“在掖庭宫西南的内侍省,我的内室中,我最爱的女人身后。”

  他两眼一翻,再次晕死过去,身子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凌虚踏入高敬忠的内室,屋内陈设简单,不过是几张桌椅、几案,显得冷冷清清。

  他在屋内四下打量,突然,墙上的一幅画,吸引了他的目光。

  画像上绘着一名宫女,蛾眉曼睩,双眸顾盼生辉,神态温婉动人。

  凌虚心中暗自寻思:“画中的宫女,莫非便是高敬忠情根深种、朝思暮想的朱小梅?

  他竟然为了她,甘愿净身入宫,这份深情,感天动地。

  高敬忠临死前说,玄铁环,在他最爱的女人身后,莫不是指的这幅画?”

  凌虚定了定神,抬步向前,取下画像。

  果不其然,一个暗格出现在眼前,暗格不过盈尺见方,却隐藏得巧妙,若非高敬忠提示,很难发现。

  凌虚轻轻一推,“吱呀”一声,暗格缓缓打开。

  他定睛一看,暗格中,正是一块玄铁环,他取出玄铁环,触手冰凉。

  凌虚突然感觉身后,一股寒气扑来,连忙转身。

  见画中的朱小梅,竟出现在面前,她脖子上围着白绫,白绫上,鲜血形成了梅花图案。

  凌虚心中大骇,却见朱小梅突然向后退去,身影逐渐模糊,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阑人静,凌虚进入大理寺监狱,来到安千山的牢房前。

  “安千山,我明察暗访,将你的过往,摸得一清二楚。

  先帝在世时,对你恩重如山、宠遇有加,女帝登基后,也待你不薄。

  你身为节度使,富埒王侯,在太原府,钟鸣鼎食、纸醉金迷。

  比起女帝的生活,有过之而无不及,因而,在九位节度使中,你最没有理由起兵谋反。”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如炬,看着安千山的双眼,试图从中,洞察他内心深处的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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