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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想不通,只能请教身边的人,卫落鱼又不在,此刻她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宁照溪。

  趁着她们的外卖还没来,聊点话题促进一下关系也不错。

  正在整理餐台的宁照溪顿了下,语气平静道:“我没有家人。”

  “啊?不是……”江听语想说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想向她请教自己的问题,并不是打听她家里的事儿。

  但刹那间她顿住了,喃喃:“没有……家人?”

  江听语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这是问的什么问题!

  难怪她性格这么淡漠,原来没有家人。

  江听语哪敢接着往下问,整个人都变得拘束起来,身子坐得笔直,几次张口都没话说出口。

  隐隐约约间,她突然想起卫落鱼好像曾跟她吐槽过一件事儿。

  对宁照溪来说,可能是毁灭性打击的事情。

  好像就是和她家庭有关。

  江听语拍了拍脑袋,在心里催促着自己:死脑子,赶紧想啊!

  宁照溪从柜子里拿出小零食和水果,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假装没看见她脸上挣扎的表情,安慰道:“没关系的,其实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一个人也挺好的。”

  “独自在跨年夜看烟花,除夕吃年夜饭,就连亲戚也不用走动。”

  “我并没有很孤单。”

  ……

  江听语现在像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她只记得卫落鱼和她说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宁照溪具体发生了什么。

  别说吃烧烤了,这会儿就算是张开嘴呼吸她都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死嘴,叫你乱问,勾起别人伤心事了吧。

  宁照溪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江听语也不敢吱声。

  开水好了,宁照溪又去给她倒茶,还主动找了话题和她聊天。

  然而这一切在江听语看来都是故作坚强。

  一顿烧烤夜宵,两人都吃得很安静,江听语怕自己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出来,整个过程不敢说话。

  宁照溪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解围,也只是默默吃着。

  完了。

  真伤害到她了。

  吃完烧烤,江听语赶紧回房间搜索了一番之前发生的事情。

  完了之后,她整个人都倒在大床上,脑袋里回响着那一句:我真该死啊。

  难怪在她回答说跨年一般和家人过时,宁照溪沉默了片刻。

  在她问及家人问题时,宁照溪说自己没有家人。

  原来当年在宁照溪火了之后被爆出来,她的父母频繁找她要钱,最后甚至威胁她如果不给她钱,她就闹到媒体面前,让她也当不了明星。

  当初这事儿闹得不小,宁照溪一度被骂白眼狼,还有记者追着宁照溪教导:再怎么样他们也是你爸妈。

  然而事后又有人扒出,宁照溪从初中起就自己挣钱养自己,摆过地摊发过宣传单洗过碗。她的家人动不动打骂她,没有为人父母的样子。

  还好当时网民思想已经觉醒,并没有偏向这种只生不养的父母,宁照溪因为这件事儿受到了伤害,但也收获了一批“生命粉”,希望她健康快乐就好。

  新闻里有一段视频,那两人在媒体面前撕扯着宁照溪的衣服,险些害得她走光。江听语看得泪眼汪汪,这哪里是父母,简直就是吸血鬼,就为了那个比她小十八岁的弟弟,妄图榨干宁照溪的血,实在太可怕了。

  江听语一边抽纸擦着眼泪,一边拿起手机,打字:

  【下周我们一起跨年吧。】

  说什么她也要让宁照溪跨一个热热闹闹的年,让她知道不好的都过去了,接下来就是快快乐乐的新年。

  以后有她江听语这个好朋友了,朋友也能是家人,宁照溪再也不会是没有家人的人了。

  而另一边坐在沙发上,十指扣拢的宁照溪正等待着信息。

  她在赌江听语心软。

  赌她舍不得自己孤独。

  听到信息提示音,手机屏幕亮起时,宁照溪松了口气。

  还好,赌对了。

  第二天早晨,江听语洗漱的期间脑海里想起昨晚答应的事情,刷牙的动作变得缓慢下来。

  她好像忘了一件事儿。

  以前她都是和家里人一起跨年,她还没和江阿姨商量。

  江听语捏着手机几番思想斗争也没能将电话打过去。

  虽然退婚前江阿姨告诉她以后还是一家人要多给她打电话。但或许那也只是表面功夫,两人心里还是有了隔阂。

  不然为什么都是她主动打电话过去,从那之后江阿姨都没有主动打给她过。

  以前江阿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打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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