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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想到这老干部江阳为自己的想法摇着头,笑着暗骂自己“想哪里去了。”

  “难得有水,还不赶紧洗一下。”李解荣依旧只穿了条裤衩子,身上的水还没有擦干,任用温热的水珠划过那韧性的肌肤。

  祝南光扯着袖子,推脱着:“我等等,不着急的。”

  李解荣只以为对方害羞,上手扒拉着对方的校服外套,“大家伙都是男的,有什么好羞涩的,你把外套脱了,其他娶里面换也没事。”

  “我外套也脱里面,我现在就去洗。”祝南光拉扯着,眼底闪过一丝不安。

  宽大的袖口不知何时缩了上去,连着纱布一同缩到了大臂。

  触目惊心的刀口在莹白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的排布。

  有些还结着血痂,红肿的高高凸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热闷的;有些已经成为偏白色的疤痕,好似白珍珠上的划痕,格外扎眼。

  李解荣怔愣在原地,攥着对方的手腕,强硬着阻止对方想要收回去的手。

  手指按压着红肿的地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呼吸忽而急促起来,加重了指腹的力度,瞪着还一脸委屈的人,眼里闪过一丝暗沉的戾气,粗哑着声音质问。

  “谁划的!谁欺负你的!”

  红肿热的皮肤,被更烫更干燥的温度拂过,本就令人不由浑身战栗,那加重的力度更是火上浇油般,刺痛中带着麻意。

  空虚饥饿的心被突然填饱,祝南光恍惚的呻|吟,眼底的愉悦无法遏制。

  看到那抹迷离,李解荣眉头皱成八字,脸刷一下黑沉下来,眼仁里的神色也危险了起来,“这是你自残?”

  犹如冷水从头而浇,眼泪先一步滑落,触及那眼底的冷漠,祝南光跪在床铺上,害怕对方离开,抱着李解荣的胳膊,惶恐的摇头,泣不成声的辩解着。

  “不是我,是别人划的,我很痛,我反抗了也没有用。”

  李解荣夹着刚从对方衣服暗层里掏出的刀片,怒不可遏的摔在了地上,前所未有的失望和恐慌盘踞心头,戾声质问着:

  “那这是什么?我一直担心受怕你会伤手,那你自己呢!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身体!”

  没有得到回应,李解荣颓然的后退抽出了手,声音哑的不像话,“算了,明天东西都留给你,你要活还是要死,都随便。”

  祝南光低头望着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刀片,以及逐渐远离的背影,如琥珀般多彩温情的眼没了以往的温顺,冷光闪过,自暴自弃的尖叫着。

  “我就是怪物!我就喜欢痛,这是我的错吗,我只想要通过痛证明自己还活着。”

  嫩白的脚赤衤果的踩着地面,锋利的刀片刺进柔软的脚心,血顺着伤口很快染红的地板,祝南光愉快的笑着,凄厉的笑声回荡在房间,而心却难得没有因为疼痛而兴奋,酸涩的难受。

  李解荣握紧拳头,那抹不断外渗的红色刺痛着心,水珠因为肌肉都颤抖不断下坠,低落在地上稀释着那鲜红的血。

  身体突然腾空,祝南光呆愣着表情望着床尾依旧黑着脸的人。

  “下次不要伤害自己了,看到了我会很难受的。”李解荣半跪在地上,面色灰沉又透着无力。

  “嗯。”

  只是一句话,一个动作,祝南光便消停下来,恢复一如既往的温顺。

  而李解荣知道,面前的人不可能那么容易改变。

  棉球沾着酒精轻拭刀口,掌下的皮肤在轻微震颤,不由放轻的力道,但瞥过那瞳仁一闪而过的迷离和欢愉,李解荣的心却升腾不起怒气,反而被酸麻的心疼所占据。

  听到外面的挣争声轻了,江阳才带着一头快干燥的头发出来,恍若没有看到地上的那坦血似的,径直走过,惟有摆动的手臂不太自然,僵硬而绷直。

  三个人的房间,只有祝南光因为失血而早早睡下,江阳和李解荣站在阳台上,眼里带着自己那份幽怨,望着浩瀚的星空。

  “刚刚怎么了?”江阳侧头望着已经绷着脸的李解荣。

  “小孩子搞自残,价值观也没树立好。”李解荣咬着两边的脸颊肉,双腮凹陷,显得五官更为的英朗。

  江阳被对方说的小孩子给逗笑了,视线从对方哀愁的眼挪开,“你不也是小孩子?干什么这么老成?”

  “我内心年纪大。”

  李解荣咧嘴笑着,露出两排亮白的牙,没了那一脸的冷色,鲜活而青涩的气息就藏不住了。

  江阳余光瞥向那少年生动的笑脸,不由的想起年龄相似又同样爱笑的妹妹,眉眼带着动容和无尽的悲伤,过了许久才发出气音回应。

  “今晚在这休息。”

  陆随随地找了个位置坐,脱下作战服和黑色皮手套,拿出布擦拭着左手上的机甲。

  油亮发光暗黑色直至到肩部停止,每一寸骨骼都被仿真的技术复制下来,灵活的伸缩与转动让人本能的恐惧。

  “很酷!”少将也是第一次见这玩意,瞬间被吸引了。

  小猴从树枝上跳跃下来,及腰的马尾划出优美的弧度,最后在腰间轻轻的摇晃“那是,你不看看是谁做的。”

  “你做的?”谁还没有一个机甲梦,少将全然忘了上午的不愉快,一向严肃的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是吗?是你做的吗?”得不到回答,少将又挪动凑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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