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探测器模样的装置正在启动,幽蓝光束穿透云层,与月光、水母的荧光组成神秘的三角矩阵。林夏看见陆沉后颈的疤痕渗出鲜血,他的耳蜗植入体竟开始逆向运转,将外界的声波转化成刺目的数据流。
“快走!”陆沉将频谱分析仪塞进她怀中,自己却转身冲向探测器。林夏在混乱中瞥见他衬衫后领露出的纹身——与口琴上的荧光纹路如出一辙。当她跌跌撞撞跑下楼梯时,天台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某个发光水母的触须缠上她的脚踝,留下一串神秘的摩斯密码。
陆沉后颈的疤痕与纹身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深海探测器启动时出现的三角矩阵指向何处?而缠在林夏脚踝的水母触须,又为何会传递与七十年前相同的求救信号?更可怕的是,当她回到家查看频谱分析仪时,发现屏幕上出现了自己声带手术当天的脑电波图谱......
第三章:记忆磁带的裂痕
爆炸声的余波还在耳膜上震颤,林夏跌坐在公寓冰冷的地板上。频谱分析仪的屏幕泛着幽蓝冷光,跳动的波形逐渐勾勒出她熟悉又陌生的轮廓——那分明是七年前声带手术时的脑电波图。更诡异的是,在脑波曲线的间隙,断断续续浮现出“声纹密钥”“吞噬者”等模糊字样。
手机在这时突兀地响起,屏幕显示是档案局的来电。“林小姐,”接线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你们接触的档案中,有盘1937年的录音带......它正在吞噬其他声波资料。”话音未落,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碎裂的脆响,紧接着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吞咽声。
窗外的月光突然变成诡异的青灰色,林夏感觉有冰凉的东西爬上脊背。回头望去,那台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复古收音机正在自动调频,沙沙的电流声中夹杂着指甲刮擦玻璃的声响。当指针停在某个波段时,收音机里传出陆沉沙哑的警告:“别相信任何人......”
门铃在此时急促响起。透过猫眼,林夏看见两个穿白大褂的人举着工作证,声称是来回收档案的。但他们脖颈处隐约可见的银色纹路,与陆沉耳蜗植入体的材质如出一辙。林夏握紧藏在身后的口琴,齿轮结构在掌心微微发烫,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高频震动。
“声纹密钥已激活。”口琴突然发出机械合成音,琴身浮现出全息投影——那是陆沉祖父的影像,老人戴着战时特有的防风镜,身后是堆满声波设备的实验室,“当记忆与现实的声波共振,被吞噬的真相就会浮出水面。但要小心,深海装置里的‘悲伤吞噬者’,正在寻找新的宿主。”
投影消散的瞬间,林夏听见锁芯转动的细微声响。她猛地抓起桌上的频谱分析仪砸向窗户,玻璃碎裂的巨响中,她翻身跃出窗外,顺着消防梯向下狂奔。身后传来金属碰撞的铿锵声,还有类似水母触须摆动的簌簌声。
逃到巷口时,林夏撞见了浑身是血的陆沉。他的耳蜗植入体已经破损,银色碎片扎进皮肉里,却固执地握着半截烧焦的录音带。“他们要的不是档案......”陆沉将录音带塞进她口袋,剧烈的咳嗽带出带血的泡沫,“是我们的声纹,只有声带受损的人,才能启动最终装置。”
远处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陆沉突然扯开林夏的衣领。月光下,她锁骨处不知何时出现了水母状的荧光印记,正随着呼吸明灭闪烁。“当年祖父用自己的声带作为容器,封印了‘悲伤吞噬者’,”陆沉的声音越来越弱,“而你的手术......是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话音未落,巷口突然亮起刺目的探照灯。数十个戴着防毒面具的人举着声波武器逼近,他们防护服上印着的标志,与林夏记忆中父亲临终前攥着的徽章一模一样。陆沉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林夏推进下水道,临别前在她掌心写下一串数字:“去城南废弃水厂,那里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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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水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林夏摸着黑向前爬行。当她的指尖触到潮湿的墙壁时,某种黏腻的物质包裹住她的手腕。幽蓝的光芒亮起,无数微型水母在黑暗中浮现,它们拼凑出的画面让林夏瞳孔骤缩——手术台上的自己,主刀医生脖颈处的银色纹路,还有监控屏幕上跳动的“声纹适配成功”字样。
林夏锁骨处的水母印记从何而来?父亲与这场阴谋有何关联?陆沉未说完的话指向何处?更可怕的是,当林夏爬出下水道时,发现整座城市的路灯都变成了水母的形状,而天空中缓缓升起的,是与深海装置如出一辙的巨型声波接收器......
第四章:锈蚀齿轮的悲鸣
污水顺着林夏的裤脚往下淌,她跌跌撞撞地爬出下水道,头顶的夜空被诡异的幽蓝笼罩。整座城市的路灯都化作水母的形态,它们悬浮在空中,触须随着某种无形的频率摆动,将月光切割成细碎的光斑。
城南废弃水厂的铁门虚掩着,生锈的锁链在风中摇晃。林夏握紧口袋里的半截录音带,掌心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推开门的瞬间,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厂房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混着断断续续的口琴曲——正是父亲教她的那首《友谊地久天长》。
“你终于来了。”沙哑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一个佝偻的身影拄着拐杖缓缓走出,头顶的吊灯突然亮起,照亮老人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林夏倒吸一口冷气,老人脖颈处的银色纹路与那些追兵如出一辙,可那双眼睛,分明藏着和父亲一样的温柔。
“我是陆沉的父亲。”老人摘下围巾,露出后颈处同样破损的耳蜗植入体,“七年前,是我主刀给你做的声带手术。”
林夏后退半步,摸到腰间藏着的频谱分析仪。老人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珠落在地上,竟化作发光的水母幼体。“当年,你父亲和我都是‘声纹计划’的研究员。”老人颤抖着从怀中掏出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年轻的父亲站在声波实验台前,身后的黑板上画满复杂的公式,“我们发现,人类的悲伤情绪能转化为强大的能量,而声带是最好的容器。”
厂房深处传来重物倒地的巨响,地面开始剧烈震动。老人抓住林夏的手腕,将她拽到墙角的密道入口:“陆沉的祖父用自己的声带封印了‘悲伤吞噬者’,但军方想要提取这份力量。他们制造了那场手术,就是为了把你培养成新的容器......”
密道里弥漫着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墙壁上挂着一排排浸泡在玻璃罐中的声带标本。林夏的脚步顿住——其中一个罐子里,赫然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