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是,大人。”余大海一板一眼地回答。
珍渔村南临西南海,北靠长翠山,沈新回望郁郁葱葱的起伏山脉,开口道:“上山一趟。”
许主薄剁了剁发麻的脚心,他心中发苦,连忙开口劝阻,“山林茂密,异常湿热,蚊蛇野兽众多,大人贵体,恐有不便。”
“许主薄不必担心,本官体格还算强健,。”沈新笑了一下,“大海,带路吧。”
“是,大人。”
长翠山大概百尺高,坡度较缓,三不五时出现的竹林给沈新一行人带来片刻阴凉。
沈新瞟了一眼呼哧带喘的许主薄,缓了缓脚步问余大海:“这山上有大型野兽吗?”
“这座山上大型野兽不多,但各种蛇和鸟蛮多的。”余大山解释道。
山上走了一圈,沈新没发现很有价值的资源,溪水的源头应该是一处地下水,短时间内不会枯竭,半山腰的溪流宽阔顺畅,无论是放置水车还是挖水渠都能将溪水引到山下,日后村里人用水也更为方便。
下山后,一行人已经在山脚阴凉处歇了一盏茶,许主薄依然气喘如牛,沈新忍不住问道:“可还能撑得住?”
“下…下官…可以。”许主薄杵着一根木棍,全然不顾形象,瘫坐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平缓着呼吸。
“行,那再休息一盏茶吧。”沈新点了点头,长叹一口气,“诸位要多加强身健体,才能更好地完成政务。”
别管新任县令有没有料,这体力明显不像个白弱书生。宋云风擦了擦额上的虚汗,赞同道:“大人说得对。”
海浪哗哗地拍打在礁石上,薄薄的青苔被染的更加鲜绿,一艘暗色木船在海水与沙石之间飘飘荡荡,几个光着屁股的小孩正在沙堆上打闹玩耍。
天蓝水蓝,空气咸湿,海岸线得有大几百尺,一眼望不到头,沈新没打扰那群孩子,他指着那艘破旧不堪而木船问:“你们村里只有这一艘船吗?”
“是。”余大海目光微闪,“船贵村里人买不起,要是出远海的话我们就从山上砍竹子做竹筏当船使。”
他又补充道:“村里的小子自小就是在海里泡大的,水性好,要只是抓两条鱼游过去抓就行了。”
柔软的沙子被烈日照的滚烫,被沈新踩出一个个鞋印,他试探性地问道:“海里鱼虾丰富,你们就没想过多做两艘船下海抓鱼,赚些银子改善生活?”
“海上风浪重重,村里人大多求安稳,不愿冒险。”余大山憨厚一笑,“好在海边鱼虾也不少,节约着点抓也能填饱肚子。”
有海自然有岛,若是有无人小岛行事也会方便许多,沈新看向余家兄弟问:“附近可有海岛?你们可曾去过?”
“没…没有。”余大海头摇成拨浪鼓。
“今日就先到这里吧,辛苦两位了。”又转了转,沈新一行人回到了骡车旁,他说,“唯励,给介绍费。”
唯励闻言从荷包里拿出十五枚铜钱递给余家兄弟,余大海连连摆手,面色诚惶诚恐道:“大人,这钱我们不能收…”
余大山接话道:“这一上午大人奔波劳累,家中备了薄酒小菜,大人若不嫌弃可吃两口,填填肚子。”
“收下吧。”沈新抬了抬手,“不用了,今日另有要事,不耽误时间了。”
在珍渔村逗留了将近一个时辰,已经接近中午了,他们得尽快赶往下一个村落。
而且各家各户口粮本就不宽裕,何苦来哉。
“是,多谢大人。”余家兄弟弯腰双手捧着铜钱,直至骡车驶离村口都没起身。
“大人,咱们下一个村庄去哪?”叶县尉试探着问。
出了珍渔村不不远,沈新就让车夫找了处山林密林,一行人围坐在一起正在吃午饭。
“去杏溪村。”沈新回。
天气炎热饭菜放不住,秦宁给他带了三屉肉馅包子,因外夹层放着冰块,现在摸着还是冰凉的。
许主薄带的糕点早就因颠簸散开,黄黄绿绿瞧着就没胃口,其他人带的都是馒头咸菜,倒也能吃得下去。
沈新瞥了一眼眼巴巴看着他的徐主薄和抱坐在不远处的于木枣,对唯励说:“给许主薄、车夫和于木枣拿包子。”
多吃点才好干活,如今可是缺人的很。
“多谢大人。”许主薄接过白胖的包子,心下竟有些感动。
县城。
林斐济抬起袖子擦干额上的汗,扬起满是黑灰的小脸看向昭平县衙的匾额,心下松了一口气。
昭平县衙,他终于走到了。
门口的衙差见穿的破破烂烂的林斐济,冷声呵斥道:“何人在此驻足?赶快离开,县衙门口不得逗留。”
林斐济拱了拱手,拿出自己的秀才印信,沉声道:“我名林斐济,是沈县令一家旧识,今日有要事想求见县令大人。”
时间紧迫,他得尽快见到沈新,顿了顿,林斐济把身上仅剩的一块碎银子递了过去:“还望大人尽快帮忙通传。”
“秀才公稍等。”衙差犹豫了一下,没接林斐济手上的银子,快步向衙内跑去。
“典史大人,门口有个乞丐模样的秀才,名为林斐济,他找县令大人,说是县令大人旧识,要把人放进来吗?”
冯典史想到昨日沈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