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世界瞬间清净。
但陈韵打个哈欠,这回笼觉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还是起床,洗漱后换身衣服下楼。
餐厅里鸡飞狗跳的,姐弟俩爆发今早的第一战。
宋逢林站在他俩中间像个饱经风霜的老头,整个人只剩躯壳,灵魂已经不知所踪。
陈韵看着想笑,一一点孩子的名字,警告:“好好吃饭。”
救宋逢林于水火之中。
他松口气之余看时间:“我先上去换衣服,西洋说提早十分钟出发。”
陈韵跟他交接“工作”,自己也坐下来吃早饭。
她在这儿坐镇,两个孩子都老实许多,吃完还把桌子给收拾干净,小狗撒娇似的在妈妈身上蹭来蹭去:“要去玩了。”
到底哪来的这么多活力,一天天的好似玩不累。
但陈韵嫌他们磨人,咬着剩下的半个馒头,把塑料袋扎上:“行行行,走吧。”
姐弟俩一马当先跑前头,陈韵慢悠悠坠在后面。
她觉得低头打字有点不安全,举着手机发句语音:【我带孩子出门了】
宋逢林在换衣服的间隙点开听,回了个ok的表情包,屏幕里有只迪士尼的可爱玩偶在跳动。
但他抬头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嘴角是向下撇的,因为弄不懂这究竟是不是老婆也在躲他的意思。
作为一个完全的悲观主义,他的心情没有起只有伏,此刻更是掉到谷底。
陈韵就没想那么多,只高兴于把烫手山芋送到她妈手上,然后被一位好久没见的堂姐拽住聊八卦。
两个人瓜子嗑得停不下来,窃窃私语得眉飞色舞。
宋逢林来找她的时候脚步都一顿,瞅着气氛思考要不要打断。
还是堂姐先看到他,说:“你老公来了。”
陈韵回过头,下巴微微地仰着,眼皮跟着顺势一抬:“怎么了?”
宋逢林:“我不会系领带。”
他在话里增添很多没有用的细节:“我搜了一下,没看
懂别人是怎么弄的。”
女儿幼儿园活动的时候穿汉服,他都硬是给梳了个适配的发型,区区领带而已,还能难到哪儿去?
陈韵没戳破,还顺手给他压压衬衫的领口:“有点皱,应该给你熨一熨的。”
宋逢林看着还好:“没事,我也不是重要人物。”
他就是个跟车放鞭炮,洒礼花,抬聘礼的。
陈韵:“也是,你结婚那天是帅的就够了。”
宋逢林:“我只记得你巨漂亮。”
陈韵把系好的领带结往下拉一点,拍拍他西装外套上不存在的灰:“我不夸回去了,干活去吧你。”
迎亲队伍快出发了,宋逢林也不好再磨磨蹭蹭,走之前还记得再跟堂姐打个招呼。
就像主张要拆墙的话大家就会同意开窗,宋逢林这样一看就不善交际的人表现出来的面面俱到,更叫人感慨万分。
堂姐:“他不说普通话我都忘了他是外地的。”
陈韵:“方言他会听不会说。”
堂姐大略算一下:“你们结婚有十几年吧?”
陈韵:“没那么久,星星都才七岁。”
那还是按老家算法,实则将将六周岁。
堂姐:“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十几和十差不多意思。不过你俩看着还是跟刚结婚似的,我现在别说给你姐夫系领带,看到他我都翻白眼。”
讨厌成这样,那还不如离婚。
这话,陈韵也只敢在心里说说,毕竟深知人家也不过是抱怨,可劝和的话她又压根说不出口,总有种自己也是“凶手”之一的感觉,只能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哪有这么夸张。”
堂姐理解为是对前半句的回答,说:“好不好的谁看不出来?早两年谁没背后嘀咕过,都说你跟逢林久不了的。咱们村招赘这几家,哪家得个好的。你再看现在,谁会这么想?”
哪怕心底不肯相信人家过得就是真的好也没用,毕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陈韵这么爱跟人聊八卦,自然能猜到自己无法幸免。
她倒是无所谓,本来要接句话,被女儿一打岔给断了。
陈星月拿着瓶矿泉水跑过来:“妈妈帮我开。”
玩的时候就不记得是伤员,要出点劲了就在这儿吆三喝四。
陈韵点点她的额头:“你都有水杯,怎么这么爱喝矿泉水。”
装在瓶子里的,就是不一样!
陈星月咕咚喝一大口,豪迈地用手背擦擦嘴:“妈妈,新娘子还要多久才来呀。”
一早上问百八十遍,陈韵打发她:“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去路口蹲着等?”
小朋友哪里听得出正话反话,还真的要跑过去。
陈韵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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