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很坚定,就是声音绵软,更像是撒娇。
窦荣把醒酒汤递给他看:“就是绿豆甘草,没放别的。你刚才就吃了一点儿,吃饱了没?”
“饱了。”
赵淩连着几年工作都非常忙碌,被动养成了少食多餐的习惯,其实就是在忙碌的间隙,见缝插针吃点东西,到现在虽然作息有所改善,胃口还是变小了,总体饭量倒是没减,毕竟吃的顿数多,可能还比以前吃得多。
窦荣知道他的习惯,喂他喝了小半碗醒酒汤,就把剩下的自己喝完:“不装睡了?”
赵淩左看看右看看,见只有他们两个人,扭头嘻嘻一笑,对着窦荣啾了一口:“不装了,我真睡。”
刚开始是误喝,现在也是有点手软脚软自控能力下降的微醺,趁着睡一觉倒是不错。
窦荣一听就知道他是没心思在外面应酬,也是身体疲累,给他脱了鞋袜和外套,等他睡着了,才重新返回喜宴。
赵辰见他回来,关心了一句:“淩儿没事吧?”
“没事。喝了醒酒汤,睡一觉就好了。”窦荣像是没注意到周围一些失望的眼神,接着吃了一会儿就回房去陪着赵淩。
赵淩一觉就睡到了下午。
作为女方家人和长辈,他们又去男方家溜达了一圈。
祝阳虽然不能住尚书府了,现在的宅院也不小。
赵淩看着收拾出来的院子,觉得还行。
祝家家底殷实,院子地方宽敞,各方面布置并没有雕梁画栋,但处处细节都十分讲究,属于低调奢华那一类。
参加完侄女的婚礼,赵淩趁着节假日又去码头看了看顾恒。
窦荣已经把太子忘记了,还诧异:“上巳节他还待在码头?”
“在码头做工,也就冬天能有点空闲。”泊船的位置有限,大量的商船停靠在码头,装卸货物和修整的时间都非常精确,多出一天时间,费用要高出许多。
节日对于各种物品的消耗量更大,码头只会更忙。
冬天是枯水期,有些河道水浅上冻,走不了大船,加上忙碌了一年时间,习俗都是回乡过年,所以年前的货出完之后,会有大半个月时间休息。
窦荣算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吧?”
真让太子在码头当个小库管?
赵淩倒是无所谓:“我上次派人去见他,他条件好着呢。前几天抓到了一伙准备纵火的地痞,被东家提拔,现在已经当上管事了。”
两人换了寻常人家的衣衫去了码头,脸上略微做了修饰,让脸看上去低调一些,去往码头附近一座货场前,对门房报了余稳的名字。
门房一听,转头就冲着楼上喊:“余大,你家亲戚来找!”
顾恒很快就跑了下来,看到改变了一点形象的窦荣和赵淩,一下就认了出来:“叔!”说着,就要黏糊上赵淩。
窦荣将他一把推开:“边去!”
顾恒敢怒不敢言,带着两人进门。
货场围墙一丈高,站在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进去要在门房登记,绕过影壁是一排长长的二层砖瓦楼房。
顾恒指着楼房靠近大门的一间,张口就是一股自然的带着吴州口音的雅言:“喏,我现在就在那里办公。后头是堆场和仓库。原先我干活的仓库是另外租的。这附近一片都是差不多的格局。”又凑近了赵淩小声蛐蛐,“其实仓库那边环境更自由一点,这边我干私活都得避着点人。我准备过阵子再升一升,有个独立的办公室会好一点。”
赵淩无语:“……这个商号背后就是市舶司,你还想升到哪儿去?”
顾恒一下就沉默了:“啊?”
“你不知道?”都干多久市舶司使了?“你等着,我回去就查查你干成什么样了。怪不得建西河港的钱掏出来的时候像要你命似的……”
“不是!”顾恒赶紧否认,他那时候心情不好是因为心上人要成亲闹别扭。
现在他倒是明白了自己对赵慧的感情,与其说是喜爱,不如说是矫情,像是他年幼时向父皇母后讨要心爱之物。
办公室不大一间,里头除了顾恒之外,还有三个管事,年龄都比顾恒要大不少。
他们都对年轻有为的顾恒很好奇,现在看赵淩和窦荣的气质,就知道顾恒出身的应该不是一般人家。
他们当然看不出窦荣和赵淩是官员,而是看两人的行为举止,应该都有武艺傍身。
顾恒升到管事的原因大家都清楚,是抓了贼人,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顾恒会流落到码头扛大包。
这回见顾恒的亲人找来,就好奇询问。
窦荣也不“瞒着”,冲着顾恒冷笑:“这小子非得要闹着自己出门,结果行李什么时候被偷的都不知道,要不是后头写信回家,家里还不知道。”
这的确像是小郎君们能干出来的事情。
赵淩跟人客气:“得亏遇到了诸位好心人相助,不然还不知道我家稳稳人生地不熟的会怎么样。”
其余管事们当然是连称不敢。人家是凭自己本事升上来的,又不是他们提携的。
赵淩又说:“现在看他能够自力更生,我们做长辈的也放心了。”
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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