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王爷,人全部咬毒自尽,无一活口。”
李轸坐在床上,眼神阴鸷,“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
旁边的骆云洲骂骂咧咧给他包扎,“这伤口都不见你疼的,你就是有恃无恐!”
李轸刚要开口,就又有人来了,是宫里的小顺子。
他隔着门行礼,“禀报王爷,陛下让奴才告诉您,太后失踪了。”
李轸与骆云洲对视一眼,随即李轸朗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李轸皱眉,下午他还在大理寺与赵妉宁见了面呢。
“半个时辰前,太后回去的马车是贼人驾的,兰依姑姑重伤不醒,太后失踪了,陛下请您入宫一趟。”
李轸让小顺子去外面等他。又示意骆云洲为他勒紧伤口,骆云洲瞪他一眼,但还是为他处理好伤口。
“你真的要去?”骆云洲小声问道。
李轸开始穿衣,“不然如何?赵妉宁失踪,李宜那个不中用的小屁孩肯定吓得魂不守舍,我若是不过去一趟,恐怕就乱套了。”
“你这前脚刚中了埋伏,赵妉宁后脚就失踪……”骆云洲意思不言而喻。
“恐怕……”李轸顿了一下,继续穿衣,“你要入宫吗?”
“切,这么晚了,谁……”骆云洲跳下床,收拾东西打算走人,忽然想起一件事,他猛得顿住回头看向李轸,只见李轸穿戴整齐,正看着他,似乎料定他会回头一般。
骆云洲痛苦的捂住脸,“我怎么把金珠那丫头给忘了,他娘的,老子妹妹还在宫里呢!”说完,不管李轸,从窗而出,两下便不见了人影。
李轸呵呵笑了两声,跟着小顺子一同深夜入了宫。
…………
“怎么?几日不见还认出来本少爷了?!”
说话的是个年轻的男子,长相俊郎,穿着华丽,语调吊儿郎当,眼神审视着穆秋身侧的陈善。
陈善本能的低下头。
“穆秋似乎与三少并不熟悉吧。”
此人正是邺京城里鼎鼎有名的纨绔子弟——陈家三少陈畅。
穆秋也一直是个大家闺秀,与陈畅这种纨绔子弟接触甚少,不过是一起参加过几场茶话会罢了。
陈善眼底闪过一丝波澜。
“呦,这美娇娘三少认识啊?”旁边一个微醺的男子拿着酒瓶晃晃悠悠从酒楼里走出来。
穆秋看了一眼二人,周围聚了几个人,她不想惹事,便道:“陈善我们走。”
陈善一愣,抬起头,这是穆秋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好。”
陈畅挡住二人,嚎道:“穆秋,这人谁啊!”
他突然逼近陈善,眼神犀利的盯着陈善的眼睛,弄得陈善心里一慌,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可偏偏有股心虚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他是陈将军的私生子的缘故?面对人家嫡子,陈善突然觉得自己很不齿。
“我朋友,三少请自重,我们还有正事。”穆秋厉声道,丝毫不退怯。
从前,她为了家族隐藏自己的性格。许多人因为穆秋的长相而没少难过她,有嫉妒的、有垂涎的……而按母亲的意思,她只有忍耐。
可现在,她知道了。
如果一个人太过于软弱,是人人都可以欺负你的。
她想做自己,她明明不怕,她心是无畏的。
“很好。”陈畅指了指穆秋,“现在嘴这么伶俐,倒有点生气。”
待二人走远,陈畅还没收回视线。
“三少,要不要去清风楼?”金合仲问道。
“不了,本少还有事,就先走了。”
陈畅转身上了马车。
“查清楚穆秋那丫头旁边的男人。”陈畅眼神阴沉,那个模样,像极了某个人……
暗卫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二人回到大理寺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雨势渐大,听闻赵太后不在,穆秋把红绳交给吕斥后,就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半夜一道暴雷响起,穆秋猛得惊起,闪电映出她苍白的脸色。
穆秋坐着缓了一会,下床去倒了一杯水凉茶。
外面大雨滂沱,雨点不管不顾的使劲拍打着一切,听得人惊魂动魄。
忽然,穆秋捏紧了茶杯,她双眼死死盯着窗户前一闪而过的人影。
联想起来今日的“阴阳”一案,不说她不相信鬼怪之说,但如今只差“两名女子”就可成,她不得不防。
穆秋咽了咽唾沫,冷汗浸透了她的头发,她努力控制浑身颤抖的身体,扫视一圈屋子,最后在一个鸡毛掸子上定格住,她绷着身子挪步过去。
慢慢的,穆秋靠近门,雷声阵阵,闪电鸣空,穆秋脸色毫无血气,她缓缓把手放在窗户上,微微用力戳破一个空。
“谁?!”
外面突然一个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