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他反上前一步,笑呵呵道:“后生,我又不曾拐你家孩子,你着哪门子急?”
“你要是想买羊,那就拿些入得眼的山宝来换,若是没有,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此时猎户的手已经不自觉的搭在了刀柄上。
而放羊倌则是把烟杆抬起,吧嗒了一口。
随后,他像是没事人一样,把那烟锅倒转过来,对着自个的唇口。
满是黄牙的嘴往烟锅里阴燃的烟丝吹拂,顿时就有明亮的火星子往外飞出。
“老杂毛!山宝你爷爷没有,山刀倒是有一口!”
当与放羊倌的距离拉近到刀锋触及范围内,猎户便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怒火。
他手持开山刀,好似人立而起的熊罴,也不知他用了何种法门,身上气势陡然间就攀升到了远超寻常武者的层次。
开山刀势大力沉,眼看就要将对方劈作两半时,两步之外的放羊倌忽然抬起烟杆,朝着滚烫的烟锅就开始吹气。
猎猎风声夹杂着数不清的火星烟气喷来,徐青只瞧见走马灯一黑,接下来就只剩下一些打斗的声响还在继续。
眼前的景象似是在看一出默剧,只不过沉默的不是声音,而是画面。
徐青听得干瞪眼,却又无可奈何。
他还想知道那老羊倌到底有什么手段,可这开场一口烟袋锅,却愣是给他喷成了盲人。
等黑屏的画面再度出现亮光时,便只剩下猎户一人。
此时猎户躺在地上,身边围了几只鸟儿,有乌鸦噙来清露,滴在他烟熏火燎的眼睛上。
不多时,猎户便恍恍惚惚能看见一些景物,不过在徐青视角里却像是加了一层雾气,看任何东西都是朦朦胧胧,两步之外的地方便已是‘六亲不认’。
老乌鸦沙哑的声音响起:“那羊倌倒是好心,留了你一条命,就是你这眼睛不大好治。”
猎户闻言同样发出沙哑的声音,就像是嗓子里吞了火炭似的。
“我活不成了,那老倌有邪门手段,我五脏六腑已经化成焦炭。若非如此,他又怎么肯轻易离去.”
老鸦诧异道:“你在说什么胡话,你要是死了,我在和谁讲话?”
猎户发出抽拉风箱似的笑声。
“我吞了一粒草种,压舌草吸干我身上的气血之前,我不会死。”
老鸦看着缓缓坐起的猎户,目光除了不解之外,还有一些敬佩。
“压舌草为鸦所克,你要是想解毒,只需张开嘴让我吐一口涎水,就能让它自个出来。”
“可照你所言,解了你身上的毒,反而会害了你.”
“山娃子,这事太难,我真帮不了你。”
猎户不以为意,他站起身,踉踉跄跄走了几步,说道:“我这条命不重要,不过鸹爷要是真想帮忙,倒不如过几日帮我传一些口信,好让那些山中仙家都知道.”
猎户让传的信不是别个,正是黄仙堂接下惩治放羊倌单子的‘谣言’。
老乌鸦听到这事,明显有些难为情。
“黄老须记仇的很,要是让他知道我散播谣言,少不得要寻我麻烦.”
猎户看了眼黄陂村方向,说道:“这事不难办,我自有法子让它亲口应承下这件事。”
黄陂村南五十里。
有猎户正在赶山。
“这边厢的,请回首!”
“我是这山里的山民,敢问小仙家黄仙堂的黄老仙家可在此地修行?”
“嘻嘻,他叫我小仙家,我们也是神仙了!”
“小二是小神仙,那我就是大神仙,黄爷爷就是老神仙.”
“都安静!”
一众稚童尖嚷的声音里,有个稍微年长的出言制止了喧闹。
猎户侧目看去,原来是一只皮毛深重有光泽的黄貂鼠在学人说话。
“善人真会说话,老朽名叫黄老须,正是黄仙堂的仙家,也是这五十里黄条山的山主”
黄老须眼珠子骨碌碌乱转,目光止不住往猎户手里提的野味上看。
那是几只鲜活的雉鸡。
猎户目光扫过这些成群的黄皮子,最后落在黄老须身上:“山民弟子拜过仙家。”
“听闻黄陂村供奉的堂口,也是仙家的黄仙堂,不知可有此事?”
黄老须笑呵呵道:“黄条山方圆百里,九成九拜的都是我黄仙堂口,黄陂村自然也不例外。”
猎户不动声色道:“即是如此,弟子有一件小事相求,还望仙家能出手相帮。”
“你且说说是何事,若是小事,不需本仙出马,我这堂下的小仙家便能解决。”
“不是大事,就是弟子前几日家里丢了些小巧物件,想来是被过路的小贼顺手盗去,仙家只要肯出马找到那小贼和丢失的物件就行。”
黄老须一听,原来是丢物寻物的琐碎事,正好可以丢给堂里的小仙家历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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