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铁甲尸重若生铁,银甲尸更甚之。
徐青估摸着自个现在怕是不比关大壮轻多少,或许还要更沉一些。
平日里行走时,他常用轻身术,或是张贴写有‘白云上升’字样的甲马符,念诵鹤羽乘云咒为自个减轻负重,同时也是为了防止被旁人察觉异常。
今日坐在车上,他却没有施展轻身术。
徐青掀开衣摆,再看裤腿内侧张贴的甲马符,却发现半月前张贴的符箓已然字迹模糊,失去了效用。
怪不得!
怪不得他总觉得这马的脚力不太对,原来是甲马符耐久没了!
发觉问题所在后,徐青顺手将旧符揭去,换上新符,下一刻马车上的众人忽然身体后仰,强烈的推背感瞬间袭来。
车厢里鼠娘子忙伸手撑住身形,玄玉和大壮反应也极为迅速,只有赶车的古子虚措不及防,险些被甩到车下。
“这马好生古怪,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有力?”
徐青若无其事道:“我说什么来着,还是这马的问题,你看这会儿它又跑的快了。”
玄玉眼看马儿速度快了不止一倍,心思便又转到了笑话它的骑驴和尚身上。
“马儿快些跑!快追上那大和尚!”
古子虚有心在猫仙面前表现,便卯足了劲抖动缰绳,呼喝着刚减完重的枣红马奋力追赶。
追了不多时,官道上倒骑驴的和尚再次出现在几人视野里。
和尚瞧着追来的马车,心里一惊,眼前这伙人怎么看起来像是冲他来的?
大和尚张开宽阔的僧袖往驴屁股上拂过,一张佛帖无风自燃,等纸灰散去,就见驴屁股上有一行烧糊的金字没入驴皮。
手捻佛珠,发动经咒,下一刻快被追上的瘦驴便又和徐青的马车拉开了距离。
徐青诧异的看了眼远去的驴子。
说来也怪,前面瘦驴的步子,以肉眼看去并没有多快,可就是能和马车拉开距离,看上去就好似缩地成寸,在地上滑行一般。
玄玉还在给古子虚鼓劲,徐青则偷摸揭掉自个身上的甲马符,下一刻马儿的速度便又肉眼可见的降了下来。
玄玉不知其故,徐青适时开口道:“我瞧那和尚不像是一般人,玄玉莫要忘了以前在津门外发生的事。”
猫玩心都重,一旦起了性子就会忘记过往吃过的亏。
经徐青点醒,玄玉瞬间回过神来。
与此同时,去往瞿阳郡的路上,倒骑驴的和尚正捻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似是在卜算什么。
虽说那马车上有些香火气,但这些人明显来者不善,保不齐对方做的也不是什么正经生意,而是经营的淫祠淫祀,骗取来的香火。
“嗯?那赶车马夫分明是个老人家,怎么会显出女相,还是个寡妇.”
胖和尚眉头皱起,手里佛珠加快捻动的同时,有浓郁的香火气从他指缝中溢出,随后飘向空中,就像是一条沟通天地的金色绸带。
卖菜的老太、卖唱的风尘女子
当算到风尘女子的时候,胖和尚手指忽然停顿,不再继续往下卜筮。
问不过三,这是善卜之人都知晓的规矩。
胖和尚向来遵守清规戒律,这卜筮之道的规矩他并不愿意去打破。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阿弥陀佛。”
胖和尚倒捻的佛珠停顿片刻后,便又恢复正捻。
井下街,仵工铺。
徐青回到铺子后,便让孙二壮下厨做菜,他则摆了供桌香案,一是为了创立新的分堂,二则是为了让古子虚和古巧儿和各堂仙家混个脸熟,大家伙一起团建,聚个餐。
桌案上,徐青特意为黑老鸦留了空位,上面插着一柱香,古子虚不明所以,他便告知对方,这是压堂仙家鸹爷的位子。
“鸹爷去往远方出马公干,虽不能及时回来庆贺,却也不该被遗忘。”
古子虚与古巧儿立下誓帖,加入仙堂后,徐青便感觉总堂法界里可支取的香火又多出了两万左右。
“古道友,这香火”
刚喝完红粮细水的古子虚大着舌头道:“我既然加入了仙堂,这香火自然是我赠给猫仙堂的,只希望日后掌教能记着我和巧儿的这份心意,让我爷俩得一份安然。”
徐青哑然。
这老头还是心里不踏实,所以才将这些香火合并到猫仙堂,当做投名状。
“这香火我就暂且收下,将来若是古兄和巧儿姑娘有需要用香火的时候,也可寻我取用。”
古子虚摇头轻笑,两万缕香火可不好攒,它将来就算想要支取,猫仙堂又会返还它多少?
说到底,不过是散财保平安罢了!
风水堂建好后,古子虚和古巧儿便在井下街底下挖了鼠宅,作为栖身之所。
大壮二壮两兄弟则回了圈堂,继续给山中村民出马看事,积攒香火。
八月末,猫仙堂的香火已有近四万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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