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血屠海石窟的卫图看到,定会认得,其与御兽宗修士左魁当年施展的“兽化之术”一般无二。
只是,左魁多出的是金色猿臂,而狐山多出的是粉白狐尾。
粉白狐尾坚不可摧,甚至比齐成楚的古灯法器还要胜上一筹,在面对皇天剑主的剑气化丝神通时,包裹在狐尾内里的狐山仙子,几乎毫无损伤。
不过——
狐山、齐成楚二人的被迫防御,也让宫舒兰彻底争取到了时机,将右边棺椁的元婴人傀,亦召唤而出了。
“呼延鹏?”这次,狐山和齐成楚二人皆认出了这第二具棺椁中的元婴人傀曾是何人的尸骨了。
其正是两百年前,正魔大战中,靖国陨落的第一位元婴修士——御兽宗的太上长老呼延鹏。
呼延鹏中年模样,一身淡蓝道袍,内里隐隐罩着一领暗红甲胄,右手持有一只金刚镯。
“想不到,这贱人,竟然连呼延鹏的墓穴都盗了。也不知,她那第三个棺椁里面,装的是哪一位的元婴尸骨。”狐山脸色阴寒,冷声道。
此刻,她当然不是为“皇天剑主”、“呼延鹏”这些被盗尸骨的元婴前辈叫屈,而是为她自己的处境,担忧起来了。
内有宫舒兰反水,外有鬼罗魔主等人虎视,搞不好,她今日说不定真的会陨落在这太虚境之内了。
——狐山并不认为,都闹到如此地步了,宫舒兰这个小师妹还会帮她,不把今日她和齐成楚偷闯太虚境的事,泄露给外面的鬼罗魔主等人。
鬼灵体这种特殊体质,逃命的手段一流,非是她能媲美的。
换言之,引来鬼罗魔主等人,宫舒兰能跑,她和齐成楚,可难跑了。
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就在狐山和齐成楚二人,认为宫舒兰还会唤出最后一具棺椁内的元婴人傀时,宫舒兰似乎神识不支了,她重新掐了一个法诀,收回了这具棺椁,取出了四具金丹境的人傀。
后者数量尽管更多。
但相较于三位元婴人傀合力,明显是后者更为容易对付一些。
“狐山!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卫道友,此人是我故人,你应该知道的……”
“我当初也说过,我的仇,由我亲自去报,不让你们插手。”
宫舒兰眼眸赤红,声音微寒道。
纵然她清楚,卫图也视她为仇雠,狐山骂她为贱人不无道理……她没有什么资格,帮卫图报仇。
但她忘不掉,当年在丹丘山棚户区的时候,卫图曾对她的真心照顾。
卫图,算是唯一一个,没因为她“娼妓”身份,歧视她的修士。
她在那时,就对卫图有了不少好感。
有这份好感后——
后来,即便卫图和寇红缨追杀于她,她也没有憎恨卫图,因为她知道,自己确确实实,曾借人傀和血鬼玉,以胡瑶的身份,欺骗了卫图。
毕竟,有因就有果。
当年,耿文派遣劫修劫杀卫图和傅志舟,也是因为她故意把宫家遗宝安在了这对结义兄弟的头上。
换言之,她内心有愧于卫图。
如今,随着卫图的身死,这份愧疚也就越来越大了。
而且,若不是她此次暗处相助狐山、齐成楚二人,说不定……卫图还有活命之机。
除了这一原因外。
狐山绕过她,便对她的“敌人”动手,这也是她不能忍受的事。
忍了这一次,就会有下次,有无数次。因为,这代表了她的退让。
而魔道同门相处,最怕的就是退让。
……
种种心思浮现心中。
但此刻宫舒兰在斗法时也没有丝毫耽误时间,她一掐法诀,以自己的鬼灵体,融入到呼延鹏的体内,兽化之后,向狐山所在的方向,杀了过去。
“麻烦了。”
见到此幕,狐山仙子头皮发麻,对齐成楚道了这一句话。
她深知自己师妹宫舒兰的灵体特点。
此鬼灵体,融入炼尸后,就会和炼尸合二为一。
除非她有能力将这些炼尸一一破坏,否则根本伤不了宫舒兰丝毫。
但元婴炼尸,又岂是那般容易对付的?
“狐山道友,你可有方法,再劝劝你师妹。这几具元婴炼尸,太难对付了。”
“纵使你我对付成功,但也不可能,把法力全部消耗在这里。”
齐成楚脚步一点,向后暴退数百丈的同时,对狐山仙子传音道。
“齐道友,宫舒兰岂是我能劝动的?此女深受我师喜爱,视作衣钵传人。她是料定了,我不敢杀她,所以才如此胆大妄为,对我出手……”
狐山仙子语气凝重道。
“况且,卫图对我这个小师妹来说,可能真的不一般。”
“我曾调查过我这个小师妹,知道她最初在正道那里,生活的并不如意。这卫图虽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