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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谨慎.这样很好。”素心柔声说道。
李青却是不以为然,他理所当然的说道:“要是不这样的话,我这一路走来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听到这话,素心沉默了一阵。
自幼便在宗门中长大的她,不是不知道散修的处境有多么艰难,只是未曾亲历体会过。
如今李青简单的一句话之中,却是不知道略过了多少生死危机。
他说的理所当然,但却只有亲身经历过才明白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是多么沉重,里面蕴含了多少艰辛。
当然,其实李青还算好的了,在修仙界,有更多远比他要过的更为艰难的散修,为了寥寥几块灵石就得在矿洞中埋头苦干十日。
风雨无阻,雷打不动,不论是凛冬还是酷暑,多年如一日,积攒着家业。
又例如周老头,为了一颗能够帮助突破到炼气后期的凝灵丹,最终将性命都交代到了飞鹰盗的手中。
还有他在青华潭中遇到的徐三娘以及她的孩子曹修,为了请求他传授一两手炼器技艺,不惜在寒冷的冬季早早的跪倒在自己的院门前。
像这样的例子有太多太多,李青见识过的,也只是沧海一粟罢了。
“所以你在坊市中为什么要杀我宗门的执法弟子。”素心轻咬着下唇,美眸复杂的看着李青。
她终究是在天河宗的长大的,对于宗门自是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感情。
李青却是冷笑一声:“别人要杀我,难道我只能引颈就戮不成?”
“怎么会.”素心一怔,完全没想过执法弟子会干出这种知法犯法的事情。
“要杀我的还是一个至交多年的好友,他筑基失败,得知我身上有一颗劣品筑基丹后,便在坊市中设局,于喝酒的碗底下毒,可惜这种计谋我曾经见过一次,被我识破了。”
“当时便趁他不备,将其反杀于他的院落当中。”
“可笑的是,我于他还有救命之恩,这些事情,你只要花时间调查一番便可以弄清楚。”
李青似是自嘲般一笑,却是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嘲笑叶风,也许二者皆有。
听到这话,素心的内心便也五味杂陈起来。
“所以宗门为此开出了价值极高的悬赏,引来众多弟子对你出手,你连解释清楚的机会都没有,只得背负魔头的名声远遁数千里.”
“倒是我天河宗的错了,那些个被你斩杀的五个弟子,死的倒也不算冤屈。”
然而听到这话,李青却是声音变得更加冷彻了几分。
“我本来也没想对那几个人动手的,可是他们为了逼我出来,在凡人的城池中大肆出手,将无数人如同猪狗般都屠杀,小半座城池都变成了废墟。”
“最后还打算将罪名推到我身上,我本就是从凡尘俗世中走出来的,你说我如何能忍?”
说着,李青勉强催动自己的神识,将他看到的那些画面都传到了素心的脑海中。
身穿着天河宗服饰的几个弟子,以杨惜为首,如同魔头一般驾驭着灵舟,面无表情的肆意屠戮凡人,眼中毫无一丝怜悯和波动。
看着李青神识传过来的这些画面后,素心几乎是不敢相信这几人是天河宗的弟子。
“怎能如此这些宗门败类!”
她心性本就良善,要不然也不会在山涧中为了救几个凡人而对白猿悍然出手。
如今看到这些之后,整个人都出离的愤怒起来。
要知道平日里这些弟子在宗门内,可是一个比一个道貌岸然,端的是一个飘渺出尘,心性善良。
李青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默的驾驭着蛇首灵舟,试图摆脱身后的追兵。
“唉这次若能返回宗门,我会将这些都上报的,定要肃清那些品行不端的弟子。”素心带着些许歉意的对着李青说道。
然而对此,李青却是平淡的摇了摇头,他开口道:“那都是白费力气罢了,一个宗门大了,什么人都会有,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当然,他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有些弟子敢如此行事,不可能瞒得过所有宗门高层,那些长老,基本上也是保持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状态,算是半默许这种行为。
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难道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外人严惩自己宗门的弟子?!
太讲究条理和规矩,便会显得不近人情,为了让底层弟子保持归属感,发生这些事情都是必不可免的。
虽说天河宗有设立执法堂,但是这个执法堂说到底,也不过是为天河宗的弟子所设立的。
对于外人散修而言,和形同虚设差不多。
就在素心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后一直在追击的黄金战舟,终于是按捺不住了。
“差不多了钟兄,一路遁逃了这么远,现在估计那妖女体内法力也所剩无几了,不如借助战舟的阵法展开攻势,一举将其击落,免得夜长梦多。”吕飞鱼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那一艘携带着青色尾光的蛇首灵舟。
黄金战舟确实是相当惊人的宝物,但是为了功能齐全,体积确实有些臃肿。
面对小巧,将所有灵纹作用都专注在跑路上面的蛇首灵舟,速度上却是拍马不及,能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