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家什哗啦掉了一地:"姑娘莫要胡说!老朽什么都不知道!"他慌乱地蹲下收拾,压低声音道,"快走吧,这地方天黑后不能待..."
程锦月蹲下身帮他捡起散落的模具:"老伯若知道什么,不妨告诉我。我表哥是呼延家的呼延灼,或许能帮上忙。"
老者听到呼延家的名号,犹豫了一下,终于凑近低语:"前几日半夜,老朽起来小解,听见巷子里有小孩的哭声...还有几个黑衣人...他们抬着个麻袋..."说到这里,老者突然噤声,惊恐地看向程锦月身后。
程锦月猛地回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街道和几个匆匆走过的行人。等她再转回来时,老者已经扛起担子快步离去,背影仓皇如逃。
"奇怪..."程锦月皱眉思索,决定去老者刚才频频张望的那条小巷查看。就在这时,她感觉腰间一轻——绣花钱袋不见了!
她迅速转身,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正飞快地钻进人群。程锦月冷哼一声,拔腿就追。那小偷显然熟悉地形,在巷弄间左拐右绕,但程锦月轻功不俗,始终紧追不舍。
追到一条死胡同,小偷突然停下,转身露出狡黠的笑容。程锦月这才看清,对方竟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衣衫褴褛却眼神灵动。
"把钱包还来!"程锦月伸手索要。
少年做了个鬼脸,突然将钱袋抛向空中。程锦月下意识抬头,却见一道黑影从墙头掠过,稳稳接住了钱袋。
"多谢小姐慷慨解囊!"墙头上传来一个清朗的少年声音。程锦月定睛一看,那是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身粗布短打,腰间别着把短刀,俊朗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你们是一伙的?"程锦月怒道。
"小七只是帮我分散你的注意力而已。"少年晃了晃钱袋,"在下陆明,江湖人称'飞燕',今日借小姐银两救急,来日必当加倍奉还!"
程锦月哪肯罢休,脚尖一点便跃上墙头。那自称陆明的少年显然没料到她有这般身手,愣了一下才转身逃跑。两人在屋脊间追逐,瓦片在脚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追过几条街巷,陆明突然消失在一处院落中。程锦月谨慎地落在院墙上,发现这是个荒废的宅院,杂草丛生,门窗破败。她正犹豫是否要进去搜查,忽然听到院内传来低沉的说话声。
"...今晚子时,老地方...这次要三个...必须是七岁以下的..."
程锦月心头一震,屏息凝神想要听清,却不慎踩断一根枯枝。院内顿时安静下来,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知道行踪已暴露,只好迅速离开。
回到呼延府时已近午时,呼延灼正在门前焦急地踱步。见到程锦月安然返回,他明显松了口气:"锦月,你可算回来了!城中不太平,下次出门一定要带人跟着。"
程锦月本想告诉他自己所见所闻,但想到那个神秘院落里的对话,决定先调查清楚再说。她微微一笑:"知道了,大表哥。对了,你可听说过一个叫'飞燕陆明'的江湖人?"
呼延灼脸色骤变:"你遇到他了?那是个有名的飞贼,专偷达官显贵,官府通缉多时未果。他没伤着你吧?"
"没有。"程锦月摇头,心中却对这个神秘的飞贼更加好奇。直觉告诉她,陆明和儿童失踪案或许有着某种联系。
当晚,程锦月辗转难眠。窗外月光如水,金州城的寂静中似乎隐藏着无数秘密。她下定决心,明天要再去那个废弃宅院一探究竟,或许能找到失踪案的线索。
程锦月不光能看到细小的东西,听觉也比以前也灵敏很多,就在她朦胧欲睡之际,远处隐约传来一阵孩童的哭声,凄厉而短暂,随即又归于寂静。
程锦月猛地坐起,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那哭声,与卖糖人老者描述的一模一样。
程锦月在床上翻来覆去,心中像有只小猫在挠,让她再也无法平静地躺着。终于,她猛地坐起身来,翻身下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
她轻轻地走到窗前,借着微弱的月光,凝视着窗外的世界。四周一片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猫叫和犬吠,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
程锦月的心中涌起一股冲动,她决定趁着夜色去探索一下白天去过的那座荒废宅院。她迅速换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动作轻盈而敏捷,宛如一只夜行的猫。
一切准备就绪后,程锦月纵身一跃,跳出窗户,如同一只飞燕般轻盈地落在了地上。她的身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几个闪身,便如鬼魅般穿梭在街道之间。
不一会儿,她就来到了金州城的主街。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传来的打更声,回荡在这寂静的夜晚。家家都早已紧闭门户,生怕有什么不速之客闯入。而那些富裕人家,更是增加了不少打手和护院,以防万一。
程锦月对这些毫不顾忌,她像一头敏捷的豹子,在屋顶和墙壁之间跳跃,迅速地穿越了主街。很快,她就来到了那座偏僻的废弃宅子前。
这座宅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周围杂草丛生,一片荒芜。然而,当程锦月靠近时,却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有灯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这诡异的景象让程锦月的好奇心愈发强烈,她正想纵身跳进院子里,一探究竟。就在这时,一只手如同幽灵一般,突然从背后伸出,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肩膀。
程锦月迅速地反手一扣,将来人牢牢地控制住。她的动作如闪电一般,让对方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