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东西,随便一个拿出去都很难弄,昭昭从哪儿弄到的?
林母抓住林昭的手腕,带她进屋,避开所有人,神情凝重,目光锁着她,严肃道:“你去黑市了?”
林昭摇头,认真道:“当然没有!我连黑市的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
“那你这些东西从哪儿来的?”林母仍是不放心,她怕闺女以身试法。
“都说了啊,我同学那里。”林昭故意做出一副牛气冲天的表情,骄傲道:“娘不会觉得我高中白上的吧?”
“我那些同学,有的是粮油站的,有的是肉联厂的,还有的在供销社上班呢,我找他们买东西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吗。”
“娘放心吧,我又不傻,肯定不去黑市。”
她确实没去过,当然表现的理直气壮。
“没去就好。”林母说,“以后也不准去,黑市抓投机倒把抓的紧,要是被抓可不是玩的。”
林昭神情坚定的像入党宣誓:“我又不傻,没门路的人才去黑市,我有门路去啥黑市,不去不去。”
她没去黑市,也被林母念叨了十来分钟。
“回来带那么多东西干啥,我有没有给你说回来别拿东西,那么多好东西,留给我外孙外孙女吃多好,你嫁到顾家了,别想着娘家的事,我和你爹好几个儿子,难道会没饭吃?不省心的丫头。”
林昭不服气,理直气壮地说:“是饿不着,但也没啥好东西补身体啊。”
这话林母无法反驳。
什么都要票,哪怕她有本事,也弄不到挂面、弄不到肉罐头……
“这世道啊,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林母沉沉叹气。
林昭挽住她娘,脑袋抵在林母的肩上,说道:“会慢慢好起来的。在这之前,我孝顺你和我爹的好东西,你们得收下,不然我再也不回来了。”
林母侧头看她,对上林昭那双漂亮的眼睛,她眼里写满了认真。
“我说真的!”林昭强调,声音软,态度很硬。
她爹逃难那会把身体逃坏了,她娘看着身体倍儿棒,其实也操劳过度。
原书里,她死掉后,她爹第二年就没了。她爹去了没多久,她娘也没了,间隔时间连半年都不到。
想到这里,林昭心像被一双巨手攥住,透不过气。
她永远不会原谅顾杏儿!
林母无奈,只能道:“收!我和你爹收下!”
林昭这才展颜。
很好。
这辈子,她爹她娘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院外。
林鹤翎把俩外孙喊到跟前,询问他俩一些事,问的都是他们的近况。
大崽二崽很熟悉这个环节,端坐在那里开始吧啦吧啦说。
说他们吃了多少好东西,又站起来显摆他们的新衣服和新鞋子,笑容比朝阳都灿烂。
“三崽和四崽怎么样?”林鹤翎关心起龙凤胎来。
“他们也好着呢,娘给他们冲麦乳精,还给他们蒸鸡蛋羹。”二崽说。
大崽补充:“娘也给三崽四崽做新衣服。娘还说要带我和二崽去看电影!”说到看电影,稚嫩的声音里凝满欢喜。
“头发怎么没了?”林父挨个摸摸两个外孙的光头,笑着问。
“昨天村里来了剃头匠,我娘让我和弟弟剃光头。”大崽说。
“我娘说剃光凉快!”二崽摸了摸刺刺的脑门儿,笑呵呵地说,在脾气爆好的姥爷面前,和他亲奶一模一样的大嗓门儿都收敛了不少。
林鹤翎可不信闺女说的什么凉快的话,怕不是昭昭怕两个崽头上惹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防患于未然,让他们剃光头。
“光头好,衬的你俩的脑瓜更圆溜了。”觉得闺女长大了,林父感觉很欣慰,眼中溢满笑。
他性子温厚,说话从不大声,和整个村子格格不入,偏孩子们都喜欢他,也愿意听他说话。
大崽二崽和姥爷很亲,黏在林鹤翎跟前,缠着他讲故事。
林鹤翎没推拒,果然给他们讲起故事来。
大蛋几人馋姑姑带来的肉和糖,瞧见爷爷给大崽二崽讲故事,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排排坐听起故事来。
林昭和她娘说完话,一出门瞧见她爹在讲故事,快步走过去,坐到她爹旁边的木摇椅上,木椅摇晃几下,晃的林父眼晕,伸手扣住手扶,将其稳住。
不过他习惯了,也没说闺女,继续用他那不疾不徐的语调讲着故事,讲的是一只无法无天的猴子。
林昭从小听,没腻过,有时她爹说上句,她能接下句。
这一幕让林母和林世昌、林世盛有种回到昭昭还没嫁人时的感觉。
听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故事,林母听出林鹤翎的嗓子有点哑,打断他们。
“今天就到这里,大蛋二蛋,带弟弟妹妹出去玩去。”林母把闺女带来的糖分给孙子孙女些,然后打发走一群小的。
在家里吵吵闹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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