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尘醉酒之后,神色冷淡,环伺众人,周身犹如铺霜,诸人在过来敬酒,被他冷淡推开。
敬酒的人当即一愣,江墨韫过来打圆场,“实属抱歉,兄长这是喝多了。”
他方才被灌了多少酒,似乎是来者不拒,谁也扛不住如此的喝法,按理说,这个他高领之花,应当没这么热情澎湃,来者不拒。
这全然是林韵这几日苦口婆心教育的结果。
先前林韵外出忙碌店铺之事,江墨尘久等她不到,遣人去找,林韵没回去,后来那个传话的侍婢就被吓得嗷嗷哭了,据说当时江墨尘脸色相当之冰冷,那侍婢刚被提拔过来,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如今当即被江大人这一副冷眼神给下嚎了。
回家林韵就给教育上了,告知这为官要接点地气,休要天天冷着的冰坨子一样,于是捏住江墨尘腮边两颊,令他微微一笑。
江墨尘是个很受教的人,前脚林韵刚刚嘱咐了,他立刻就与人和善,今日这贺喜的酒水敬了多少,他便喝了多少,怎么,够接地气了吧。
“江世子,江大人,再喝一杯又何妨,来嘛。”面前是一位身材略圆滚的中年男子,方才被推了杯酒水,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如今又过来纠缠。
他把酒盏递到递到江墨尘身旁,见到伫立跟前,于是和善的笑了笑。
江墨尘想要伸手去推,眼中重影必现,一个作三个,江墨韫见状及时扶住了他,而他微微歪倒在了他兄弟的身上。
“来人,还不快把兄长扶回去。”这江大人的确是喝大了。
于是众人七手八脚扶着江墨尘往房中去走。
林韵偏头一瞧,见江墨尘被酒水放倒了,刹那震惊的不得了,这群虎狼之辈,当真还不手下留情啊,可怜他的小心肝,不能喝就不喝呗,熊灌那么多作甚。
林韵方想去扶扶她的好夫君,放走两步,就被一位生拖硬拽的给拉了过来,“来来来,好事成双,我在敬夫人一杯酒。”
她觉得自己要打嗝了,于是笑了笑,“那我便以茶代酒,喝夫人您喝一个。”
来人十分飒爽,和常夫人那边也认识,喝酒行事都非常豪爽,她看林韵要以酒代茶,不干,夺了她手中茶盏,换了酒水,豪气道:“夫人今日人逢喜事精神爽,多喝几个又何妨。”
“来来来。”那一杯就顺着嘴唇就吓了肚子,疯狂。
罢了,喝便喝吧,在大醉之前及时收手就好了,林韵觉得自己不能再喝的时候,于是就想开始跑路了,于是她辗转个人之间,就是不肯在碰酒了,人虽有点踉跄,到意识尚还清醒。
宴会结束,江墨尘被扶回来房中醒酒,是江墨韫代替他送走了客人。
唐锦一直在看她,两人视线交接下,她似乎小小的轻嗤了一下,然后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转瞬即逝,快到林韵以为是自己生了错觉。
林韵跟过去迎送女眷,将那些方才与她豪气喝酒的夫人们送出了府中。
她刚进了江府的大门,刚想沿着回廊回到房中去看看江墨尘,前厅那边去响起了极为吵闹的动静。
小桃匆匆跑来,喘得厉害,“夫人不好了,万姨娘和刘姨娘打起来了!”
“什么?”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再说一遍?谁和谁,九郡主和万姨娘吗?”
“不是,是万姨娘和刘姨娘!夫人您快去看看啊!”这会林韵听的真真切切,于是赶忙跑去前厅。
一入前厅近处,这万氏和刘氏果真是打的张牙舞爪,万氏左手牵制着刘氏的一双手臂,右手抓在她发髻之上,狠狠将其发髻扯乱弄散,口中怒骂贱人,贱人,刘氏也不遑多让,铆足力气,挣脱她手,照着她的脸蛋呱呱就是几个大耳刮子,狠狠的打过,林韵她都惊呆了。
这刘氏可是素来性情温顺,而且她行事一直小心翼翼,甚至可以说对这个万氏她是心怀忌惮的,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让她愤怒至斯。
被打的万氏当场怔住,随后满腔愤怒的与刘氏厮打在了一起。
“我一直对你恭谨有加,你微微处处诋毁我儿,我实在忍你不得了。”刘氏喝了些酒,胆气微大。
“你与那个狗儿子都是贱皮子,还轮得到我去诋毁吗?你敢打我,我看你是疯了。”两人唇枪舌战,手脚并用,上去拉架的侍婢脸上都被划了好几道口子,如今不敢再去拉架。
唐锦冷眼旁观,像是在看两犬相斗,无动于衷。
林韵刚刚过去,便被万氏粗暴的推开了,“你少管闲事!”
“简直放肆,成何体统!”暴怒之声自身后传来,永昌侯满脸怒色的看着眼前失态的两人,两人登时住手,回望过去。
小桃拉起了被推在地上的林韵。
刘氏立马泪涕横流的跑过去跪在了永昌侯的面前,“呜呜呜,妾身知道自己失态了,也逾越了规矩冲撞了姐姐,可是我今天实在是忍她不得了。”
“侯爷,您瞧瞧这刘氏心肠多狠,都给妾身脖子上挠出花来了。”万氏叫屈,恶狠狠瞪了刘氏一眼,刘氏方才兀自压下去的火气,瞬间翻涌,“你该的。”
永昌侯责备刘氏越轨,刘氏呜呜哭道起来,说明了万氏诋毁儿子之事,万氏死不承认,奈何众目睽睽之下,她方才的确痛骂过刘氏的儿子为狗儿子,那么永昌侯岂不是被间接给骂了。
永昌侯听罢之后,脸色发黑,实在是头痛欲裂。
“怎么了,我骂两句又如何了,我看你心黑着呢,如此就想在侯爷面前诋毁我,你休想。”刘氏忍无可忍,起身欲要与万氏同归于尽,林韵拦下了刘氏,转头斥责万氏,“万姨娘,今日本事大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