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冷月高悬夜空,十几个黑影穿行于夜色之中,脚步轻快,绝不停息,其中两个黑衣人架着一个腹部微拢的少妇穿行于夜色之中,动作粗鲁粗暴,绝无一丝怜惜,大抵是那少妇奔行许久,有点受不太住了,于是哼哼唧唧的“哎呦”了两声。
“我肚子疼,走不动了。”她不愿意再走,整个身子瘫软在地,有一黑衣人抽剑,将剑身架着她的肩膀横在了她的脖子边上,冷冷的银光擦着脖子映进眼底,林韵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少他妈耍花招,给老子继续走!不然砍了你。”将长剑横在林韵脖子上的黑衣人身量高大,尽管他整张脸都几乎被黑巾覆裹,尽管这暗沉的夜色下仅仅凭着那一点浅薄的月光并不能窥伺这人的眼神,她却也知道,这个人此刻眼底,充满了对她的憎恶。
面对这样凶神恶煞的憎恶,隐隐勾动了她先前在皇宫受到刺杀的记忆,一丝恐惧感涌上心头,面对生死,无人不会恐惧,她只能尽可能的保持冷静。
起码,那时皇宫中杀人夺命,绝不留情,起码这个时候,这些人似乎并不想杀她。
“我真的是走不动了。”如果夫君那边的人能够追上来,或许,她可以拖得一点时间,增加一丝活命的机会,那个人的剑极不耐烦的动了动。
“你走不走!”
站在一旁的一个黑衣人挥了挥手。
“先退下。”他的声音十分威仪,那黑衣人闻言将架在她脖子上的剑收了回去。
他转而捏上了林韵的下巴,目光狠厉中带着一丝冷淡,“这位娘子,就算你聪颖到想要用一下缓兵之计,只怕是你那个夫君没有力气在追上来了。”
她手心冒了一丝冷汗,却见一只手掌迎面而来,毫不留情的打上了她的脸,火辣辣的痛意在脸上满眼,对方冷声,“我劝你最好是乖一点,否则,带着你一个累赘,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将你就地解决,毕竟,你们的人杀了我们九个,我可没有必要手下留情。”
黑衣人身死九个,剩下的,也伤痕累累,聂风杀红了眼,江墨尘杀红了眼,而为了活命的仆从们,也跟着杀红了眼,绝命的反扑,令他们果决的撤退,在谋打算。
“现在,站起来,听到了吗?”林韵抿唇,不待她说话,又是一巴掌落了下来。
脸渐渐肿了起来,对方语调阴冷,“我有的是时间同你慢慢耗,今夜打死你也无妨。”
“我起,别打我。”林韵挣扎着从地上起来,对方轻蔑的笑了笑。
这剩下的十几个人负重前行,有几个人似乎身受重伤,但这个为首的黑衣杀手似乎十分谨慎,在朝北行进了许久之后,深入东北,穿过了一片树林,进入了一条小道,在行进许久,前方有一破庙。
他示意手下进庙宇休息,包扎伤口,黑衣人踹开了破庙的门,年久失修的庙宇内神像残破,原本金色的神像金色的漆已经掉的琳琅斑驳,神像右手手执长戟,威严的伫立在供台之上,不知是供奉的哪一路尊神,认不出来,因为他的脑袋自脖子之上,已经不见了,而笔直的双腿连也上也坑坑洼洼,右脚也消失了一只。
这样黑沉的夜色,林韵却把那神像看的清清楚楚,因为自那门被踹开之后,有人忽的掌上了灯火。
原来,神像底下的大堂上,竟然横纵着七八个睡觉的乞丐,有人觉浅,被惊醒了。
“起来,有人,起……”刷一下,剑光划过,那人尚未出声,便被一剑封喉。
林韵骤然捂住了嘴,好毒一群人,杀人不眨眼,那地上的那些,很显然,有人已经被这莫大的动静惊醒了,只是他还未来得急呼喝,那一刀刀一剑剑的寒光便已经砍下了下去。
一击毙命,绝不留情。
七八具尸体被拖到神像之后,那些黑衣人燃了火堆,开始着手处理伤口。
这整个过程林韵一言不发,有一个黑衣人的一把剑,始终横在林韵的脖子上,那个为首的黑衣人看了她一眼,“不需如此,她已经吓坏了,没有胆子在逃了。”
随即,他威慑中看着林韵,“你要知道,如果你敢私自逃跑,那么你的下场就和那些人一样。”
林韵顺从点了点头,未敢坦露一丝反抗。
夜半时分,有人分了东西食用,却无一人想到林韵,无人关心她的生死,而她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
她之前在锦囊宝袋里藏了一点零嘴,见杀手们似乎正在闭目养神,她偷偷从里头捞了点吃。
蓦地,她捞到了一把手枪,先前砸出来的。
不知道里边有几颗子弹,但不管有几颗,绝对不会有十几颗,如果无法将他们统统毙命,那死的一定就是自己,她没有那种自负的自信,可以一瞬之间击杀如此多的杀手,况且,她根本就没有练过枪法。
她把枪收在了袖口之中。
而且,破庙的门已经被拴住,就算她有办法击中那些人,那么她也没有在杀手袭来之前,成功打开门栓逃跑,这可真是一个绝世难题。
她又在锦囊宝袋中偷偷摸索了一阵。
忽的,神像后头传来一阵动静,令所有杀手如临大敌,竟是一名为死绝的乞丐,从那一群死人堆中踉踉跄跄的起来了,有刺客不备,受了一剑。
黑衣人陷入了微微的慌乱,而林韵当机立断的抓住了这个时机。
她混乱中连开三枪,哀嚎遍起,她跑向破庙的大门,抓上了门栓抽开,庙门大开之际,忽觉背后有一道冷光穿来。
她回首,明晃晃的剑光直劈而来,一声嘶叫响彻于天地之中,血腥气瞬时弥漫在空气四周。
三日之后,江墨尘的人正在四处搜罗林韵的下落,他们途径一座破庙,他们在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