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臭丫头,赔钱货,早晚有你后悔的!”
西厢房内,糊着一层冰霜的玻璃上,倒映出一张面目有些扭曲的大脸。
在点点乍现的火光中,照映的格外狰狞恐怖。
贾张氏看着外边阖家欢乐的一幕,低声发出最真诚的祝福。
而后转过头来,微微咬牙说道:“东旭,一会儿你拿两挂红鞭一起放,咱不能让那忘恩负义的老东西比下去!”
红鞭也就是刚才何雨弦放的那种鞭炮,用红纸裹火药制成的单响小炮,百枚为一挂。
由于制作工艺简洁,没什么技术含量,小作坊也能制作。
一般街上便宜的也就两毛多,差不多跟百货大楼里卖的小鞭一个价。
自然的,价格便宜了,质量也就参差不齐,像贾张氏贪便宜买的这种,一挂能有个八十响就不错了。
别说放两挂,就是放十挂也比不上人家易中海放的牌子货。
这一把真要比个高低,肯定是他们家输。
其实过年放炮,也就是图一个吉利,听个响热闹热闹就行。
没必要攀比。
强如何雨柱家,甚至院里大多数家庭,不都是放的普通红鞭吗?
一般人也没人会在这上边做比较,但贾张氏是一般人吗?
事情的始末,不外是一个词——恩大成仇。
当年老贾嗝屁后,易中海看贾东旭这孩子人孝顺,赶上自己一直没孩子,就收了贾东旭做徒弟。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想着等百年以后,有个人能帮自己打幡烧纸。
事实上,贾东旭人也确实不差,没得挑,也是真把师傅当父亲看,恭敬有加。
易中海也是真把这个徒弟当自己孩子看,遇事帮衬着不说,平时也是隔三差五的给贾家送点吃的喝的。
甚至就连过年也是两家一起过,就差一个大通铺睡觉了。
可是打去年易中海有了闺女以后,一切都变了,变得让人感到陌生。
徒弟还是徒弟,贾东旭若是有事求到易中海头上,顺手的事,易中海也不是说不帮。
但凡有点困难的事,只要一提到钱,易中海也不说太过绝情的话,也不拒绝,就是一退六二五,一拖再拖。
无论是友情、爱情,乃至亲情,都是需要双向奔赴的,更别提这种并不是很牢靠的师徒情分。
人都是感性动物,贾东旭是人品不差,但心也是肉长的,他能感觉的到师傅在有意疏远他。
贾东旭也是个茅坑拉屎脸朝外的汉子,正是血气方刚……正是常服肾宝的年纪。
热脸贴了几次冷屁股后,也是慢慢没有了一开始的热情。
师傅还是师傅,但真掏心窝子的事,也是绝计不做。
同时,也让易中海意识到孩子还是自己孩子亲。
别人家的孩子,养不熟。
这才刚有一些冷淡,就对自己爱搭不理的,等以后自己老了没用了,还不定怎么嫌弃呢。
这也愈加坚定了易中海和贾家划清界限的念头,寡妇带孩子,沾不得呀!
还是各过各的好。
师徒俩如今,表面恭敬如宾,实则已经名存实亡,了不起也就是个点头之交了。
两家不打交道后,贾张氏无疑是最大的“受害者”。
以前那套胡搅蛮缠不讲理的法子不能用了,因为没人再向着她。
如今贾张氏也是不敢轻易在院子里搞事情,因为一旦被人家苦主告到管事大爷那,易中海的处理方式十分的简单粗暴:贾张氏的儿子是我徒弟,我避嫌,你们经公吧。
好一句你们经公吧。
就差把贾张氏捆起来送小栅栏里去了。
人家苦主自然是愿意,恨不得让贾张氏这个老虔婆去吃花生米,自掏腰包请她吃的那种。
但凡占点理,贾张氏也就豁出去,大闹公堂一次。
但很明显她不占理呀!
每次都是给人赔礼道歉作为结局,几次过后,贾张氏是真学乖了。
但同时,贾张氏也是记恨上了易中海。
外边人不能欺负,我在家里横总行了吧?
如此,可是苦了秦淮茹,见天的被恶婆婆变着法子使唤,如果不是为了棒梗,她……
但是不管怎么说,生活还是要继续,两眼一睁,一天就过去了。
各家饺子各家香,甭管吃什么馅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也是赶上好时候喽,再往上赶六七年,别说饺子,过年能喝上口热汤都是奢望。
早上八点多,易中海背着手独自去了后院。
“我是这么想的……”
说了半天,刘海中一句没听懂,就听懂一句,开全院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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