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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林很讨厌这种气味,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课本在桌上摔得啪啪作响。

  “罗彦林。”同桌不耐烦地小声提醒,“都是最后一节自习课了,你就忍忍吧。”

  同桌还以为罗彦林急着想过周末。

  罗彦林一脸没好气的表情,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还是识趣地把动作放轻了些,他瞥了一眼坐在前面的钱棠。

  钱棠没玩手机,面前摊开一份试卷,却连选择题都还没开始做,他单手撑着下巴,目光望向窗外,显然是在走神。

  罗彦林咳嗽一声。

  钱棠毫无反应,连眼神都没往他这边偏一下。

  “钱棠。”罗彦林伸手叩响钱棠的桌面。

  很快,就见对方的眼睛眨了两下,视线偏移过来。

  罗彦林将自己桌上做了大半的试卷递过去,他用笔指着后面的一道大题。

  “我有点看不懂这个题型,你可以给我讲讲吗?”罗彦林说。

  然而钱棠看也没看一眼试卷上的题,只是换了个姿势,从撑着下巴变为单手搭在课桌边缘,他用那双漂亮的眼珠注视着罗彦林,表情和眼神都很冷淡。

  其实钱棠就是这么一个人。

  罗彦林和他做了这么久的前后桌,从没见他开怀大笑过,更没有情绪非常外露的时候。

  以前罗彦林觉得钱棠的性格已经形成,即便他和钱棠成为朋友,也不能以自己的想法要求对方,可现在换了一种心境,再看钱棠这副模样,他只觉浑身刺挠一般。

  他感觉很不舒服。

  只是下一秒,钱棠说出了让他更不舒服的话。

  “试卷上的题都能在资料书上找到相应的题型,你找一下。”

  说完,用没脱笔帽的笔在罗彦林的试卷上叩了两下,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催罗彦林把这张碍事的试卷拿开。

  若在之前,罗彦林立马就这么做了,可在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冲动,不仅静坐不动,还用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钱棠。

  钱棠眉心微蹙,向他投来不悦的目光。

  “找题需要时间,你就看看会不会做,会的话给我讲讲,不会的话我再翻资料书。”罗彦林说。

  这下钱棠把心里的不爽全部写在了脸上,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往下沉了沉。

  “罗彦林,这是自习课,大家都在自习,在这么安静的情况下你让我给你讲题,你想什么呢?”钱棠有脾气就当场发了出来,说话毫不客气,“当伸手党当习惯了?让你看资料书还不乐意,我是你的补习老师吗?还是你要给我咨询费?”

  钱棠说话的声音不大,有在刻意压制,但这里并非只有他们两个人,声音再小也传进了罗彦林同桌的耳朵里。

  同桌本在做题,闻言抬了好几次头。

  罗彦林没想到钱棠会这么不给他面子,甚至没等他有所反应,钱棠抓起他的试卷扔了过来。

  刹那间,似乎有火花在他心里滋生,有一股气顺着他的喉咙不断上攀。

  他张了张嘴,可惜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看了一眼被扔在自己桌上的试卷,原本平整的卷面被钱棠抓出了皱褶,像是刚从桌箱最里面翻出来,下一步就是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这一刻,罗彦林竟有种浑身发冷的感觉,他脑海里不自觉地闪过许多画面,有钱棠和陈江时一起做值日的,有钱棠故意从教室后门进来往陈江时桌旁绕过的,有放学后钱棠刻意放慢收拾东西的速度等着陈江时一起走的……

  他不是傻子,陈江时的成绩提升得那么明显,其中谁在背后助力,他不会猜不出来。

  何况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和钱棠一起放学回家了。

  明明他和钱棠才是朋友。

  钱棠怎么能这么对他?只是讲道题而已,钱棠就这么不情不愿,钱棠给陈江时讲的题还少了吗?

  罗彦林咬着嘴唇,良久没有出声,等他艰难地整理好情绪,钱棠早就在做自己的事了,表情轻松,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放学铃声响起,罗彦林拿起东西就走,但他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躲到了厕所旁边那条走廊上。

  班长有事经过,撞见他,顺嘴问道:“姚老师说等我们下周回来就换座位,你想好这次坐哪儿了吗?你是第二名,教室里的座位还是随你挑。”

  罗彦林根本没心情讨论这些,敷衍地说:“到时候再看吧。”

  班长说:“你和钱棠的关系不是很好吗?这次他是第一名,就在你前面挑,你俩可以做同桌了。”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起来,罗彦林的情绪就有些不受控了。

  “都说了到时候再说!”

  班长被他蓦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惊诧地看了他一会儿,扭头走了。

  罗彦林平复好情绪,躲在一根柱子后面,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陈江时和钱棠一前一后地走出教室,陈江时还是老样子,话少得可怜,专心走路,只是没走几步,便有意放慢脚步,让钱棠跟上来和自己并排而行。

  钱棠一扫面对其他人时的冷淡,扭着脑袋,不知道在和陈江时说什么,张张合合的嘴就没闭上过。

  罗彦林悄悄跟在后面,跟着他们走出学校,尾随了一路,最后眼睁睁看着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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