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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男人一手环住靳老,决然跳窗——

  落进下一层船尾的泳池里。

  几乎同时,好几个和他相同穿服务生衣服的人下饺子一般从高处咚咚落水。

  水花四溅,泳池里的人发出惊叫。

  现场彻底大乱。

  再出水时,每个黑衣服务生手里都拿着外套,兜头护住身

  边的人往甲板跑。

  ——分不清敌我,更找不到靳老。

  将怀里的少年推到安全楼梯口,况野听到一声砰响。

  抬眸之际,心脏一震。

  他的队友倒下了。

  旁边,遮掩的外套滑落,露出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来不及思考,也无需犹豫,况野纵身一跃,挡在靳老背后。

  砰!

  砰、砰——-

  猛地吸了口气,孟惊鸿睁开眼睛。

  盯着黑压压的天花板恍惚好几秒,她找不到惊醒的原因。

  ——没有做噩梦,没有被惊扰,只是这样不知所谓地突然醒来。

  心跳得有点快。

  孟惊鸿缓而长地深呼吸,从枕头下拿出手机摁亮。

  凌晨四点二十分。

  和昨天一样,今天也注定是一个少眠的夜晚。

  认命般呼出一口气,孟惊鸿划开手机屏,点进微信。

  带红点的头像争先恐后地弹出新消息,置顶的那个却始终静默。

  点开况野的头像,她眼皮猛地跳了下。

  正好二十四小时。

  ——距离他失联。

  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也足够她冷静和沉淀——糅杂的情绪早已慢慢蒸发,只剩下担忧与焦虑。

  男人说过的,而当时她不很在意的一些话,开始在耳边反复回响。

  他说,他的工作是三分警卫七分保密。

  他说,每次出去,他都做好了随时挡子弹的准备。

  即便回不来,马革裹尸他也心甘情愿……

  心脏重重一悸,小腹传来一阵刺痛。

  孟惊鸿愣了下,掀开被子跳下床跑进卫生间。

  她经期总是乱七八糟的。前阵子熬夜太狠,本以为这个月不会来了,没想到偏偏这个时候来凑热闹……

  收拾洗漱一番,抱着隐隐作痛的肚子躺回床上,黎明已至。

  硬生生熬到八点,孟惊鸿翻出周老师的手机号,摁下拨通。

  响过两声,对方温温柔柔接起来:“喂?小孟啊。”

  孟惊鸿自觉打扰:“周老师,抱歉,这么早打扰您……”

  “没事,我也醒了。”周青瑶笑,不跟人绕圈子,“你是想问况野,是吧?”

  鼻尖倏地一酸,孟惊鸿指尖揉搓衣角。

  周老师显然已经知道他们的事了。或许她也看到前阵子他俩发的视频了。

  ——这些以前让她忐忑不安的事,此刻一下变得无关紧要。

  “您有他的消息吗?”孟惊鸿问,“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周青瑶无奈笑:“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工作上的事,不会有人清楚的。”

  ——果然是因为工作。

  心落下一点。

  又好像悬得更高了。

  “担心了吧?唉,没办法,他就是这样的。”周青瑶深深叹息,“刚开始我们也跟你一样,担心得成宿成宿睡不着觉,还怎么都联系不到他……”

  孟惊鸿抿抿唇:“我们本来约好昨天要见面的……”

  “嗐,正常。任务来了他就得走,有时候是没时间打招呼,有时候是压根没法讲……这段时间都算很好的啦,他以前从没在家呆这么久过,我们经常找不到他。”

  顿了下,周青瑶声音变低:“前年他姥爷去世,硬生生等了他两天,最后也没能见着人……”

  她吸了下鼻子:“这都是没办法的事,你说是吧?”

  “这份工作,他有他需要承担的,作为家属,我们也有需要承受的,对不对?”

  孟惊鸿沉默半晌,了然周老师说这些什么意思。

  “周老师。”她缓声开口,咽下发紧的嗓,“他以前……有受伤过吗?”

  “没有。”周青瑶顿了下,“至少,没有让我们看见过。”

  孟惊鸿眸光抖了下,心口一抽,小腹也像针滚过一般。

  ——又或者是别的地方在疼。

  她好像浑身都不舒服,已经分不清哪里在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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