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连我的血有毒都知道啊。”
池镜花神色一顿,怎么也没想到问题居然出在这。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实话实说。
“是我根据黑妖死前的模样瞎猜的。”
“原来是这样。”
和她设想的情况不太一样,奚逢秋并无太大的反应,只是唇角微扬,凤眼低垂,望向手中的布巾,面颊上月牙形状阴影随着烛火微晃。
半晌,他轻轻抬眸,淡淡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的脸颊,终于干净纤细的手指,平静的面容逐步漫上疑色。
左耳耳饰红得滴血,奚逢秋双瞳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
“你现在好像跟在山上时不太一样。”
池镜花极力忍住后退的欲望,假装若无其事地对答如流。
“什么不一样?”
奚逢秋眉眼弯弯,总是一副极好说话的温柔君子模样。
“你的手指没有沾上我的血。”
池镜花没说话,而是心虚地将双手背到身后。
奚逢秋笑如暖阳,“你很怕死,对吗?”
……很好,他发现了。
池镜花清楚他指的是山上那件事。
那时他问她身份一事,她怕身份暴露,又怕奚逢秋一时心血来潮杀了她,所以孤注一掷,摆出一副大义凛然赴死的模样。
当然,都是装出来的。
她就是个胆大的赌徒。
“嗯,你说的对,我很怕死。”
左右编不出对策,而且她又不可能一直演戏,池镜花索性大方承认,“在山上的时候,我之所以用性命作为赌注,是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虽然她的身份成谜,可感情最为真挚,此时此刻,她并没有说谎。
奚逢秋想起悬赏司小吏说过的话,也明白池镜花是在用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平安县”在诓骗他。
池姑娘,真的很聪明。
当奚逢秋意识到这点时,突然对她的来历更加好奇。
被这种莫名的情绪占满内心,令他有种奇异的感觉。耳畔,磅礴的雨声的沉闷的雷声愈来愈小,取而代之是少女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好奇。
他静静凝视着池镜花,低声喃喃自语:“没关系,我会知道的……”
虽然暂时没有任何头绪,但他已经开始期待当揭开真相纱布的那一刻,池镜花会做何反应,表情或许要比现在有趣的多。
窗外电闪雷鸣,鹤唳声起,屋内,混合着香气的血腥味涌入她的鼻腔。
虽然两人只是言语上的交流,可毕竟提到了她的身份,池镜花难免不自在,背后的双手交叠相握,拇指相互摩挲。
思索几秒,她扬起个笑,努力将话题往正路上引。
“对了,还不知道你找我做什么?”
奚逢秋缓慢抬手绕向她的后侧,雨水未干,指尖的一滴水珠不偏不倚落在她的脸颊。
又冰又凉。
池镜花不住打了个寒颤,随后耳畔传来轻柔的声音。
“下雨了,你的窗户没关。”
话音落下,池镜花诧异地睁大双眼,完全没料到奚逢秋居然是来提醒她关窗户的。
在她看来,这更像是一种试探,就像她会偷看他会操控纸人,奚逢秋也有观察她的方式,而且比她更直接。
“下雨天冷。”
奚逢秋神情自若地陈述事实,唯有在看向池镜花时,忽地毫无来由地笑了一下。
“你都发抖了,不是吗?”
池镜花确实一直微微发颤,不知是冷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令她惊诧的的是,如此细节,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可奚逢秋却发现了。
“嗯,关上窗户就好了。”
找不到反驳的借口,池镜花借坡下驴,直接把窗户合上。
至此,屋外的杂音也被阻隔不少。
就在此时,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池镜花立刻转过身,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壁,抬头撞见蓦然靠近的奚逢秋。
少女的身形正一点点被他的黑影所吞噬,四周盈满他身上传来的血腥和清香。
池镜花头有种头皮被什么给拉扯着,抬头与他对视,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却竭力维持正常的样子。
“怎么了?”
奚逢秋笑道:“不抖了。”
池镜花眨着眼睛,理所当然地道:“因为不冷了啊。”
“那就好。”
柔和的光线下,奚逢秋眉目如画,一字一句如潺潺春水缱绻着细腻的温柔。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