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结婚

,逃学出去喝酒的明明是我,结果这么多年过去,调酒手艺强酒量又好的反而是他。”

  “对了,据说季教授的酒量也相当厉害,他们两个当初就是在调酒比赛上认识的。”

  鹿蹊轻唔了一声。

  会调酒懂品酒的人,酒量当然不会差。

  鹿蹊抬眸,视线往里间掠了一圈。

  即使在酒吧这样意外的场合相遇,他也实在是很难想象季空青这种克己复礼的高岭之花,会和失控的酒气与朦胧的醉意扯上关联。

  ***

  比起其他的绘画创作,墙绘绝对算得上是个体力活。

  不知道画了多久,鹿蹊揉着酸疼的肌肉放下画笔,只觉得太阳穴都隐约在跳着疼。

  但好在进展不错。

  而且……

  这副墙绘的灵感,不可否认的,仍旧来自最近短短时间内,就让他的生活状态发生巨大改变的季空青。

  当然了,他不可能真的画个裸男挂在这。

  鹿蹊用空青色描绘出连绵起伏的群山,点了克制内敛的白压在充满神秘探寻的青色之上,在墙绘顶部的筒灯打下来时,不同角度看过去,就是画面会呈现微妙不同的日照金山。

  鹿蹊站在一气呵成的墙绘作品前看了很久。

  他其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真正对外展出自己的创作类作品了。

  如果这次不是楚泉实在没了办法,鹿蹊也不会答应。

  想到曾经老师对他画风的建议,想到多年前的那场风雨,鹿蹊再度垂下眼帘。

  小小活动了一下胳膊腿,鹿蹊解了围裙随手搭在旁边的架子上。

  低头看看浑身颜料有些脏兮兮,显然不适合外出觅食的自己,鹿蹊毫不客气地给楚泉发了点餐消息,决定要好好宰某人一顿犒劳自己。

  酒吧里很安静,开业后才会热闹起来的卡座此时都空空荡荡,只有临近吧台的地方开着一盏小灯。

  卡座的遮挡恰巧正对着鹿蹊的方向,一只手垂落在沙发扶手外,腕表的表带不知何时松开了一格,松松垮垮地挂在腕间。

  折射了灯光的表盘像是落了星星,在一片昏暗中跳跃闪烁着。

  鹿蹊微愣。

  双脚不受控制地走过去。

  ……

  果然,坐在沙发里的是季空青。

  季空青外套搭在旁边,衬衫纽扣解开了两颗,袖子叠到了手肘的位置。

  来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也微有些凌乱地搭在额前。

  几缕碎发垂下来,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卡座暖黄的灯光温柔地流淌在他身上,将凌厉的眉峰晕染得绵软。

  不笑时总会显得疏离冷峻的凤眼眼尾,此刻泛着朦胧的红,睫毛在眼下投出浓密的阴影,随着眼睑半睁半合轻轻颤动。

  克制禁欲者慵懒沉沦。

  太美了。

  鹿蹊简直无法抗拒这一幕带来的视觉感知冲击。

  他放轻脚步靠近,蹲在沙发边,看着季空青好一会儿。

  鹿蹊并不是个胆小鬼,他是个很通透,很早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决定了就一往无前奔赴去做的人。

  他只是在感情上,缺少往前迈一步的勇气和安全感。

  季空青在灯光流转下的那只手仿佛被涂抹上了一层甜腻诱人的蜂蜜,渴求在鹿蹊的耳边发出想要靠近,想要碰触的嗡鸣声。

  这个人,十年前是他的理想型,十年后依旧是。

  鹿蹊屏住呼吸,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季空青垂在身侧的修长手指。

  指甲边缘轻轻瘙过指腹内侧的触感很微弱,季空青的手指蜷缩,微微睁开眼,眸中掠过一丝清明。

  做坏事的鹿蹊猝不及防和季空青对视。

  几秒后,季空青再度阖眸,眼睫颤动着,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勾住了鹿蹊的手指。

  “嗡”的震动声乍起,是鹿蹊的手机。

  但两人都没有动。

  季空青没醉。

  鹿蹊知道季空青没醉。

  酒吧里一片寂静,唯有吧台角落的卡座朦胧着摇曳的光。

  心跳在暧昧的氛围里越擂越响。

  哪有人就真的和另一个人完美契合呢?

  他们可以彼此磨合的。

  即使感情没有太深太浓,即使他们没有过恋爱的阶段,甚至对彼此还有诸多的陌生,但正因为这样,每一天都将会是充满期待与热烈。

  就算季空青不擅长某些方面,其实也没关系。

  他的理论很强,知道很多,所以,他可以很有耐心地,循序渐进引导季空青。

  一想到季教授在某些方面的保守、克制、禁欲、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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