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请陛下明示。”何况上意难猜,帝心叵测,风染更不敢乱说。
贺月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来,指着书案上兀自墨汁淋漓的文牒问:“刚我问你,批得好好的,干嘛涂了它?”
“臣一时忘形了。”
贺月指着书案上一叠叠的文牒案牍,说道:“自从把军务交给你,我就省了心。后来你又革新了许多军营里的规章条例,我都不清楚,这一叠是违纪的将官该怎么处罚的,这一叠是积累了军功,本该升官,不过因低级官阶已经满员,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一叠是底下将官申述户部克扣了粮草,我不清楚该怎么核算兵卒的粮草军晌,这一叠是你贬官前派人去查的事,我不知道的你用意……我想,这些不急,不能乱批,不能坏了你订下的规矩,我都放着,只等你来处置。”搞半天,书案上堆积的全是等着他来处置的公函?
风染跪下道:“臣只是散骑卫,这些朝堂军方的机密,臣不敢过问。”
贺月弯腰,把风染拉起来问:“你怕我?干什么动不动就下跪?”然后手上使力,把风染拉到椅子前,把风染按坐到椅子中,问:“别人怕我,你干什么怕我?”一边说,一边把砚台上的笔拿起来递到风染手里,道:“批吧,我一边看着。印信也还放在你原来的地方。”
“臣……不敢僭越。”
贺月便像没听见风染说的话,只道:“你把这一摊子扔给我,不知道我有多累。你也说我瘦了,干什么不早些回来干活?以后得空了,要经常回来干活。”
看样子,贺月真不是说着玩的,真是要他回来像以前一样批阅管理军政,风染也不矫情,只是名不正,言不顺,他一个九品散骑卫有什么资格去管理军政军务?
贺月回身,从旁边拖了张椅子,在风染身边坐下,说道:“风染,你还记不记得鼎山上你说的话?你不能半路就把我撂下了。贬官,并不是我的本意,只是不得不做个样子,不然,我没法跟众臣百官交待,现在叫你没名没份的进来处理军务军政,是委屈了你,我知你不是小气的人。府上我都下了严令,任何人都不得透露你回来处理执掌军务的事。退一万步,这事真要被泄漏了出去或是被人查觉了,自然有我一力承担,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