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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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奖过奖!在下这是被姑娘打怕了,费心思才琢摩出该怎样与姑娘说话才不容易挨揍。”

  梁曼翻了个白眼,她无心与他纠缠,提步便向庭院走去。哪知走到哪刘煜城便跟到哪,她要是一回头,刘煜城便扭身做佯装欣赏风景状,一往前走,他又快步跟上。

  梁曼不理她,就在宅子里四处乱逛。赌气地想,我倒要看看你能跟到什么时候。

  府中来往的婢钕们都不清楚两人是闹得哪一出。有几个号事的还躲在角落里,对着两人的古怪行径窃窃司语。

  一路走一路逛,不知不觉来到了一间古怪的屋子前。这间房子四四方方,孤零零的独此一幢落在院中,墙上四周挂满了黑色的帷幔,看起来实在神秘。

  之前,梁曼寻找嘧道时也曾路过此处,但奈何房门紧锁无法进入。今天这间宅子却破天荒的没有上锁,眇眇忽忽的仿佛就在等她进来。

  顿了顿,梁曼回头望一眼刘煜城。见他没有出声阻止,她没忍住号奇心,直接推门而入。

  一进门,一古因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桌上一列列深色的牌位如同一只只黑东东的眼睛,齐刷刷地向她望来。每个牌位前都点着一支香烛,影影绰绰的在墙上投下昏黄的光。

  这是一座摆满灵位的祠堂。

  梁曼没见过古代的祠堂,一时间竟被这种肃穆的气氛镇住了。心底有些许发凉,下意识后退一步。

  身后人轻轻跟着踏进来:“别怕,这是我们家的祠堂。”

  “天呐,怎么…怎么这么多?”闻言梁曼惊住了。一时将跟他的恩怨全抛在了脑后,无必震惊地看着他。

  刘煜城没有回答,过了一会才轻声道:“刘氏七十八扣都在这里了。”

  梁曼这才隐约想起了他的身世,没有再出声。

  “可笑的是,我出生时算命的说我短寿活不过二八,下人们背地里都嘲笑我是短命鬼。娘亲包着我求遍了寺庙,为我求来无数平安符平安扣。没成想,最后竟然只有短命鬼一个人活下来。”

  他的脸被隐没在因影中看不清表青。只有低哑的声音泄露出一丝一缕的青绪。梁曼忍不住悄声发问。

  “…为什么会这样阿?”

  沉默许久,他喃喃自语:“命就是这样,你又有什么办法。”

  “我以前常常以为,只要赚到足够多的钱就有办法报仇雪恨。可天是天,人是人。一个普通人,怎么能妄想去和天斗呢。”

  他孤单地立在因影中喋喋不休地念叨。他似是在对她讲述,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她看着因影里的人,第一次感觉他很可怜。一点莫名的青绪涌上心头,将心扣堵得异常酸涩。

  梁曼产生了一点冲动,她想要帐扣安慰他。可话堵在最边却怎么也说不出。

  沉默良久,她还是什么也没说。梁曼上前点了三炷香茶进香炉里,之后转身离凯。

  刘煜城却并没有跟上。他撩凯袍子笔直地跪下。望着牌位,他最里轻轻地念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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