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害她?

r />   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让人不舒服的探究,紧接着,他裹挟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

  “既然如此,那贵人又为何频频向太医院要补药呢?滋补气血汤,安神助眠汤......里面都有,紫草根,苦参.....”

  迎着钟离烟逐渐深沉下来的目光,他不仅没有收敛,反而笑意更甚,慢悠悠地接着说道:

  “这些,可都是能使女子避孕的药材呢,贵人,不会这么巧吧……”

  这话就像火药一般,瞬间在钟离烟的心里炸开了。

  啪——

  她只觉得额头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跳了跳,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挥手就直接给了临泽一个响亮的耳光。

  临泽却只是眨了下眼,脸上让人讨厌的笑容依旧未松却,仿佛这一巴掌根本没打在他脸上似的,这副模样更是让钟离烟气不打一处来:

  “你告诉宁映梦,有什么花招给本宫一起耍出来,假借他人之手装神弄鬼,以为这样能吓倒本宫吗?”

  钟离烟虽压低了声音,却依旧有不小的气势。

  “贵人误会了,臣是来帮贵人的……”

  临泽的音调一片深然,让人捉摸不透。

  钟离烟狐疑地盯着他:

  “帮我?”

  “正是……”

  临泽正想从药箱里拿出什么东西时,突然从空气中,嗅到一股奇怪的药香。

  看着他脸上细微变化的表情,钟离烟暗叫不好,正想办法要掩盖过去。

  可临泽却眼疾手快地掀开了绣盘,待看见床榻上的那些黑色的粉末时,他的眉心紧紧地皱起,分明地提高了声音:

  “这是什么东西?”

  钟离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愣,却又从他的脸上瞧不出什么端倪。

  原本,她还以为是惠妃干的,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不知道,本宫也是在你来的前一步发现的。”

  于是,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临泽伸出手,轻抹了一丝那黑色粉末,然后缓缓伸至鼻前,细细地嗅着,片刻后,严肃的神情才缓和下来:

  “还好……”

  “还好什么?”

  钟离烟忍不住问道。

  临泽望着钟离烟,眉眼舒展了不少,脸上又重新抬起了那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毫无保留地说道:

  “里面有一味最凶猛的雄麝,女子长期接触此物可导致不孕,但幸好。中和了另一种草药,所以让人难以辨认出,也不会在身体里出现使用的痕迹。”

  换而言之也就是——避孕而无害。

  这倒让钟离烟心放了下去,幸好,害她的人,也算阴差阳错地帮了她。

  但转念一想,临泽只凭肉眼就能识别出草药的名字,如何会在上次于嫔算计她时,没有认出兰茵跟毒肠草……

  “临太医,你为何要帮我?”

  钟离烟此时心底对他有万般疑惑,却不知从何说起。

  临泽却垂眸,似笑非笑地伸出手,抚了抚自己方才被钟离烟打的那半边脸,意思不言而喻。

  她顿时有些尬然:

  “抱歉.....”

  临泽眼底落下一片深沉,却也没计较,起身准备拎起药箱离开,答非所问道:

  “在下前来就是为了贵人烦忧之事,既然已有对策,那就不劳烦臣了,贵人放心,此药对身体无害。”

  钟离烟只能哑然,临泽就这样带着捉摸不透的用意,准备离开皎月堂,临走前,他的步子停了会,回首对钟离烟道:

  “贵人日后有任何麻烦——都可以来找微臣。”

  钟离烟一怔,愣愣地盯着他,半晌没出声,直至临泽走出了殿内。

  她思量了许久,也没将临泽的目的想出个所以然。

  他明明已经明确表达了站在惠妃立场的意思,又为何要帮她呢?

  又或许,是临泽心机深重,有他有自己的算计,也并不是如表面一般,忠于惠妃。

  既然如此,倘若她找到了突破口,是不是可以拉拢一下呢?

  太医院如果有一个帮手,那自然是更好了……

  但钟离烟还是没有轻易相信他,而是独自找了一个瓷瓶,将撒出的粉末装了进去,偷偷藏到梳妆匣的最深处。

  做出这件事的人,恐怕不止在她这一位嫔妃那动了手脚。

  宋稷正当龙虎壮年,可后宫妃嫔却无一人有孕,居然是因为有人刻意害之。

  实在是让人细思极恐,不寒而栗。

  谁又能想到问题是出在枕芯之中呢。

  虽然太后那里交不了差,但钟离烟既然已经没有了怀孕的顾虑,至少也能腾出些心思去应对宋稷了。

  后宫动荡,前朝也有所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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