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火炼体完成。
唳！
清越凤鸣响彻云霄，八根火柱骤然爆发，烈焰交织成遮天蔽日的火焰凤凰。
它赤红的眼眸凝视沈闲，羽翼挥洒间，漫天火雨化作赤金二色——赤为离火，金为业火。
第一阶段后，便是业火炼魂。
两种火焰有着本质的区别。
离火暴烈，锻体焚身；业火诡谲，专攻道心。
正在艰难支撑的众人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
他们没想到，沈闲竟然这么快就完成了离火炼体。
尤其是沈霄，此刻眼神中满是怒色。
“真是走了狗屎运，但接下来的炼魂，我看你如何通过。”他低声道。
场中，沈闲忽觉神魂震颤。
金色业火如天河倒灌，自天灵倾泻而下。
不同于离火灼体的痛楚，这金焰竟直接穿透肉身，在识海中燃起熊熊心火。
沈闲眼前幻象丛生——幼时冷眼、族人讥讽、道途坎坷，种种心魔皆被业火点燃。
“好一个炼魂之火！”他心头明悟，当即抱元守一。
《玄元凝真诀》所化汞甲泛起涟漪，将肆虐的心火层层过滤。
那些被焚毁的杂念竟化作黑烟消散，而道心却愈发晶莹剔透。
奇妙的是，随着业火煅烧，沈闲神识竟如被拭去尘埃的明镜。
他清晰看见金焰中流转的因果丝线——每缕火焰都在焚烧对应的心障。
指尖轻触间，业火温顺缠绕，显化出他道心本相：一株金莲于火海绽放，莲心坐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小人，正吞吐着纯净魂力。
“原来如此。”沈闲会意而笑。
这业火看似凶险，实则是淬炼道心的无上机缘。
他主动放开神识，任金焰涌入识海。
每道火焰掠过，神魂便凝实一分，隐约有玉磬清音自识海深处响起。
四周，也有不少沈家子弟完成离火炼体，到了业火炼魂这一阶段。
他们盘坐成圈，以沈霄为中心，灵力相互勾连，在头顶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光罩。
只是情况却不容乐观。
“坚持住！”沈霄位于阵法中央，一枚符箓悬浮在他头顶，散发出阵阵寒气。
他面色凝重，却仍保持着筑基圆满修士的威严：“运转《寒玉心经》，以冰魄之力相抗！”
然而阵法边缘，先前嘲讽的一名旁系子弟却已七窍渗血。
他浑身颤抖如筛糠，识海中的寒冰道心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共同抵抗虽然能化解部分的力量，但实力不济者，终归是无力抵抗。
“不……不要……”对方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双手疯狂抓挠着头皮：“火……到处都是火！救我！”
他的道心彻底崩溃，整个人如同疯魔般冲出阵法，转眼就被漫天火雨吞没。
这一幕让众人心头剧震。
沈霄咬牙喝道：“不要分心！集中精神！”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符箓上，寒气顿时暴涨三分。
这位筑基期圆满修士，在此刻表现的十分从容，也十分自信。
这让大家心中安定不少。
时间流逝，情况渐渐稳定。
虽有人因此而道心崩溃，但在众人艰难抵抗下，倒是没有再出现伤亡。
而这时，沈霄才有空注意到孤身一人的沈闲。
如此恐怖的意志冲击，对方估计早已经元神俱灭才是。
他抬头望去。
却见沈闲安然无恙，震惊万分。
沈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他死死盯着光柱中那道悠然自得的身影，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这……这不可能！”
这样的结果是沈霄完全没想到的。
他下意识想到对方身上肯定还有其他宝物。
阵法中，所有还能保持清醒的沈家子弟都露出了见鬼般的表情。
那个被他们视为废物的三少爷，此刻竟在离火意志中如鱼得水！
“他……他居然在吸收业火之精？！”一位筑基后期的修士失声惊呼。
只见沈闲指尖轻点，周围那些令他们痛不欲生的业火之精，竟如同温顺的宠物般在他掌心起舞。
更可怕的是，整个离境的火焰都在向他朝拜，仿佛在迎接它们的君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沈青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他一定是用了什么邪术！”
作为亲历者，他无比清楚此地的精神攻击有多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