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王妈给我准备的汤之后,我便去了二楼大师兄的房间,看了眼大师兄。
师父跟我说,他已经给大师兄施了针,还把汤药也给大师兄喂下去了。现在大师兄情况稳住了,暂时没啥大碍。
师父说,别看大师兄现在奇经八脉乱得一团糟,其实这是林傲邪的碎魂从他身体里剥离后的正常反应。
等这些经脉重新塑造好了,不管是大师兄的身体素质,还是修为境界,肯定都能往上跨一大步。
说起来,大师兄这些年修为没啥长进,连我这个后入门的小师妹现在道行都比他高,就是因为林傲邪的碎魂常年对他的压制所造成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唐辉拿蚀骨鞭抽他,确实也将他伤得不轻。
师父让我别担心,说他有办法激发大师兄身体的自愈能力,让外伤快点好。
至于奇经八脉嘛,师父说他会用施针的法子,引导大师兄体内的精气回到正轨。
但最后能不能稳住这口气脉,全得靠大师兄意志了——
能挺过去,他的修为就能突飞猛进;要是挺不过来,他这一身道行也就全废了。
日后,也会和白泽一样做个普通人。
可白泽有卓远的事业支撑,也不至于变成废人。
可大师兄呢?他自幼便跟玄门打交道,如果以后干不了这一行,他还能去做什么呢?
如果真变成了那样,这对大师兄来说肯定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他会不会因此一蹶不振?
他往后的路又该怎么走?
我不免有些担心……
林雪看出了我心中的顾虑,她坐在大师兄的身边,双手紧紧握着大师兄的手,双眼紧紧盯着大师兄的脸,却轻声对我说了句。
“瑶瑶,你放心,如果闫卓真有那一天,他还有我……我是绝对不会让他自暴自弃的……”
眼泪顺着林雪姐的脸慢慢滑落,却刺痛了我的心。
“雪姐……”我忍住鼻尖的酸涩,轻轻唤了她一句,喉头像被浸了水的棉絮堵住。
千言万语在舌尖打转,却化作了一声叹息——这世间再华丽的词句,也道不尽他们携手熬过的风雨,说不明这份藏在血脉里的羁绊,更无法丈量此刻林雪眼中那份甘愿与大师兄共赴深渊的深情。
也许,在现在年轻人的眼里,林雪是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
但我觉得,你们对她的定位并不准确,林雪对大师兄的深情,绝非是盲目的。
她能对我大师兄如此深情,那是因为我大师兄值得她这么做。
这么多年,大师兄虽没给她个名分,并且一直压抑着自己对林雪的感情,谁又能说他对林雪不是真爱。
如此压抑这份深情,他岂会不痛苦。
故意让林雪伤心和他决裂的时候,我相信他一定比林雪还要伤心。
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紧接着,我又和师父说了一会话,见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便劝师父回房间休息。
大师兄那边有林雪和秦明看守也就足够了,师父他身体即便再矫健,但却也上了年岁,熬夜对他身体伤害很大。
随后,我便扶着他下了楼,并把他送回了房间。
在那之后,我这才拖着早已超负荷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甫一进门,抬眼便看见天佑老仙,斜靠在我的床上拿着他那玉壶喝起了闷酒,模样很是懒散……
关好门后,我转身便质问他。
“天佑老仙儿,你怎么又喝酒了。你不是说你忌酒了吗?”
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玉壶,并气鼓鼓地坐在了他的脚下。
他见状不恼反笑,话音中夹着几分醉意:“哼……我说你辟谷,我就忌酒。你又不能永远辟谷,凭什么让我永远忌酒。”
“那不一样!”我转头看向他的时候,眉毛几乎快拧成了麻花。
“有什么不一样?你一天不吃饭,馋虫在你肚子里叽里咕噜地乱叫,我一天不喝酒,我肚子里酒虫也不消停啊!”
我白了他一眼,随后把那玉壶往自己鼻尖送了送,闻了闻。
紧接着撇撇嘴,一脸很不理解地叹了口气:“唉,真搞不懂你们这帮男人,为啥都喜欢喝酒呢。这酒又腥又辣,喝完脑瓜子还直迷糊,你们喝它到底图啥呢?”
“如果喜欢辣味,辣椒不比它香吗,如果喜欢晕晕的感觉,那你干脆在地上转个十几圈,那不比喝酒省事……何况这股馊腥味,咦……闻着就恶心!”
我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举起手臂,让玉壶与我保持着最远的距离。
黄天佑冷笑:“哼……馊腥味?怎么可能,这酒明明是甜的,不信你喝一口。”
见黄天佑让我喝酒,我连想都没想,直接摇头。
“拉倒吧……老仙儿,您忘了当年黄小闹上我身,误让我喝了一口啤酒了?我当时就醉了,要不是白泽……我……”
一提到白泽,我的心又狠狠的抽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把那没说完的后话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