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在展厅穹顶投下暖金色的光晕，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种近乎奢靡的昏黄里。
展台四周的玻璃柜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像散落的星尘，随着人影晃动而流转。
空气中浮动着昂贵的香水味、皮革与雪茄的余韵，还有若有似无的、从秦楚发间逸出的橙花香气。
她站在展台前，指尖悬停在珠宝上方三寸处，钻石的冷光映在她瓷白的肌肤上，像是给她镀了一层薄霜。
她的旗袍是墨绿色的，丝绒质地，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侧边开衩处隐约可见一截修长的小腿，线条流畅如精心雕琢的白玉。
玻璃倒影里，江野修长的身影正穿过人群。
他换了件雾霾灰真丝衬衫，领口解开的两颗纽扣露出嶙峋的锁骨，随着步伐若隐若现。
展厅的冷气很足，但他的体温似乎比周遭的空气更灼热，每一步靠近，都让秦楚后颈的绒毛微微竖起。
他的阴影笼罩下来时，秦楚的指尖仍在钻石切割面上游走，像在弹奏一架隐形的钢琴。
他离得极近，西装下摆几乎要扫到她旗袍的开衩，却在即将贴上她背脊时骤然停顿。
骨节分明的手虚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两人肌肤间那毫米的距离里，似乎有电流在无声炸裂。
"秦老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他低哑的嗓音裹着热气钻进她耳蜗，呼吸扫过她盘起的发髻，几缕不听话的青丝因此轻轻颤动。
玻璃映出他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羽毛状的阴影，而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正死死锁住镜中她的倒影。
秦楚没回头，但玻璃映出她唇角微扬的弧度。
她的指尖继续沿着钻石的棱角滑动，无名指上的钻戒在灯光下划出细碎星芒。
江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展厅里的音乐恰好在此刻切换，低沉的爵士乐如暗潮涌动，萨克斯风的音色慵懒而危险，像某种无声的邀请。
秦楚忽然转身，碎钻项链在她天鹅般的颈间划出一道冷光。
她涂着暗红色甲油的手指悬停在江野的喉结前，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微敞的领口时，能清晰看到那处肌肤泛起细小的战栗。
"喜欢……又如何？"她尾音轻扬，像一把小钩子。
目光从他被欲望染红的眼尾，游走到紧咬的下颌线。
指尖顺着他突起的锁骨缓缓游移，却在即将触及肌肤时蓦然收手，只留下一缕橙花香水与体温交融的暖香。
片场外围，几个场记小妹已经捂住嘴，互相掐着对方的手臂，眼睛却死死盯着监视器。
"天……江野那个眼神……"其中一个用气音说，"我腿软了。"
"秦楚的手指……她根本没碰到他，但为什么我觉得比真亲上去还刺激？"另一个小声尖叫。
江野的呼吸明显一滞。
他的目光从她涂着暗红色甲油的指尖，游移到她微微上扬的唇角，再落到她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里——那里面像是藏了一整个夜晚的星光，又像是燃烧着一簇无法熄灭的火。
"不喜欢……"她忽然后退半步，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晃，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成一道天堑。
旗袍腰侧的镂空设计露出小片肌肤，在灯光下像一捧新雪，"又当如何？"
江野的眸色骤然加深，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他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压向自己心口。
隔着一层轻薄的衬衫，秦楚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失控的心跳，一下一下，像擂鼓般疯狂震动着她的掌心。
他的体温透过衣料灼烧着她的指尖，而他的呼吸则带着威士忌的醇烈，扫过她的耳廓。
导演在监视器后不自觉地前倾身体，手指紧紧攥着剧本边缘，纸张都被捏出了褶皱。
副导演在旁边吞了吞口水，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安静的片场里异常清晰。
"这俩人是真的没碰着吗？"灯光师小声问旁边的摄影师，"我怎么感觉他们已经……"
他没说完，但摄影师狠狠点头，镜头却稳稳地没敢动，生怕错过任何一秒。
"秦老师..."沙哑的嗓音里混着喘息，他眼底翻涌的暗色像化不开的墨，"你听——"带着薄茧的拇指按上她腕间跳动的脉搏，"它快为你跳疯了。"
他眼里透着濒临崩溃的渴求，浓密睫毛在颧骨投下颤动的阴影。
秦楚故意用钻戒边缘刮过他第三颗纽扣时，他猛地闭眼，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像沙漠里快要渴死的旅人终于触到绿洲边缘的泉水。
"求求你..."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手套边缘，在羊皮表面留下湿润的痕迹，"可怜可怜我吧——"
展厅的灯光在这一刻似乎暗了几分，水晶吊灯的光晕变得暧昧而昏沉。
玻璃展柜上凝结了一层薄雾，钻石的光芒在雾气中变得朦胧，像是被两人的体温和呼吸蒸腾出的情欲。
秦楚的钻戒卡在他第三颗纽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