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食人间烟火,却意外地对这些事了如指掌。
满足了璩贵千对剧组工作的好奇,又问了她最近工作学习的情况。璩逐泓在二人私下相处的时候从不对洛城大加批判,只是在知道洛城下周三又要出差的时候,没忍住皱起了眉毛。
正巧遇上红灯,车身缓缓停住,一只大手伸过来揉揉璩贵千的头发。
“那下周岂不是没人陪你了。”
他说的像是她是离不开大人的小孩似的。
璩贵千摇摇脑袋:“你看我像三岁吗?”
璩逐泓抬眼过去,灯红酒绿的夜景映衬下,妹妹的侧脸微有些光晕浮动。
“难说,”他轻笑一声,“正好他也不在,下周末来探我的班吧。”
正巧洛城发来消息,他到了。
早点休息。
璩贵千回复,切换到日历,口中喃喃:“应该可以吧……”
忽一停顿,她搭在安全带上的手不自觉点了点。
曾嘉文两分钟前发的朋友圈,定位在京市,配图是城市夕阳,远方的云层和山峦,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剪刀手。
“远山不见我,而我见远山。”*
璩贵千的朋友圈几乎是卢比和holiday的相册。她不常分享自己的生活,但并不吝啬给朋友点赞。
一两分钟的功夫下面已经有不少共友的评论,大多是在打趣他,怎么突然文艺起来了,也有不少叫嚷着,既然回京市了,什么时候一起出来玩儿。
手指停顿了一
会儿还是没按下拇指图标。
璩贵千收起手机,把头转向哥哥,认真问:“怎么不动声色地拒绝别人?”
“……好问题,”璩逐泓深吸一口气,打开一丝车窗,一手掩在嘴边,遮住小小的笑意。
帮妹妹解决情感烦恼,义不容辞。
“算了吧你也没谈过。”
璩贵千深深怀疑哥上辈子也没有过,还不如她呢。
明明外貌能力都出色,却像一个亲密关系绝缘体一样,颇为神奇。
璩逐泓脸色一僵:“那说明我脱离了低级趣味,在寻找更高的价值追求。”
“是的,你说的对。”璩贵千深以为然,并给哥哥送上鼓励。
兄妹俩到家的时候爸妈已经在餐厅吃晚饭了。
没有飞行后的疲乏,璩湘怡捧着女儿的脸来回看了两圈,下了定论:“瘦了。”
“……你出门才三天。”璩贵千让厨师做两碗栗子糖水,她和哥陪着爸妈吃饭。
随着她去上学,而璩逐泓忙于剧组事务脱不开身,四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总归是不如以前多了。
“让你爸看。”
傅谐抬头,两秒后回复:“我怎么觉得是胖了。”
“……你们清醒一点。”
和这对出差也要黏在一起的夫妻说不通。
璩贵千拿起勺子,手里的碗却被璩逐泓对调:“少吃冰,又贪凉。”
勺子转两圈撞不到一点儿沙冰,全是水和软栗子。
幸好味道不坏。
璩逐泓问:“淑珍阿姨已经休息了吗?”
她也是今天的飞机,回京市来做系统的身体检查。
没有什么病症,只是年纪大了,身体机能下降。
璩湘怡拿起汤碗:“刚才去看过,睡了。”
比起他们,璩湘怡才是那个与李淑珍亦亲亦友的人。
前几年还保留着年轻时的意气风发,走起路来比年轻人稳健得劲,教训外公外婆的时候更是虎虎生风。
一瞬间,岁月的痕迹就显现出来了。
在心里默默算着岁数,酸楚也难免涌上一些。璩贵千不由得抬眼看哥哥。
不知道他是怎么一个个送走身边人的。
栗子融化在嘴里,瘫成软泥。
璩贵千问:“阿姨还去南方吗?”
“不了,”妈妈的停顿比以往长久,“不走了。”
**
从医院大楼往下望,树枝抖落叶片,簌簌落地,积成厚毯。
这是璩贵千熟悉的景色,就像鼻尖的消毒水味儿一样,组成了她很长一段时间内的记忆。
不过是好的记忆。
腿部手术、祛疤,再后来每个月来见一次季医生。
蜗牛背着重重的壳。
听说季医生最近升迁了,倒是可以顺路过去恭喜一声……
思绪被身后的开门声打断。
璩贵千转身,先去看哥哥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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