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十五从花屠夫的家中走出来，扭头看着这周围四起的“黑雾”，表情不可思议，如同看到了上古预言中的末日一般。
直到黑雾中，缓缓出现一个身影。
冯十五不由瞪大眼睛，当看到那个人面容的时候，冯十五一震，几乎立刻大喜过望。
“指挥使？！”冯十五激动道，“您终于回来了？”
黑雾中，那张有些熟悉的脸上嘴角露出笑。
冯十五简直激动不已，甚至喉间禁不住有些哽咽之意：“您能回来真的太好了……”
“谢胥”端详着冯十五脸上表情，半晌后，嗓音传出有些模糊的暗沉声音：“把查到的资料交给我。”
冯十五正在伤怀，闻言愣了一下，不由抬头看向谢胥。
却看谢胥的脸孔，在雾气之中，似有些不自然。
冯十五盯着他，忽然手心有一些渗出汗。
“谢胥”看冯十五不动弹，那双有些阴森的眼睛更加直勾勾盯着他：“怎么了，我说的话没听见吗？”
冯十五更呆了，这把声音，显然不对劲。
“不，你不是指挥使……”冯十五忽然往后退了一步。
雾气中那张脸，瞬间有些狰狞。
冯十五终于彻底意识到不对，手迅速握住腰间的刀，厉喝了一声：“你到底是谁？竟然冒充指挥使？！”
那一刹那，雾气后的原本带着几分熟悉的脸孔，已经僵硬阴冷如同行尸。
这是谢胥绝不可能出现的表情。
披着五分皮相，借着雾气遮掩，终究还是不可能一样。
冯十五长刀出手，想起吕姑娘和指挥使都惧怕的那个恐怖敌人，兔头鬼。
可是看到长刀，兔头鬼却半丝没有露出害怕，他幽森的嗓音甚至不再遮掩，“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也只能不客气了。”
冯十五惊呆地看着对面的人，直到此时，他才感受到那种毛孔悚然。
而眼前的人迅速朝着他扑了过来，速度之快还是让冯十五震惊。
他也不敢大意，提刀迎上。
然而只是几招下来，冯十五就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敌，对方那张诡异的脸，还有鬼魅的身法，都让冯十五觉得，对方似乎真的是恶鬼化身一般。
冯十五重重闷哼了一声，用刀尖拄着地面才勉力让自己不倒下，却直接吐出一口鲜血。
对面的兔头鬼盯着他：“把东西交出来，我给你个全尸。”
真是好高傲的施舍。
冯十五咬住牙关，决定跟他拼了这条命。
就在这时，又是一道凌厉的寒芒，却是直劈向兔头鬼的面门。
原本正要结果了冯十五性命的兔头鬼，瞬间撤身后退。一道壮硕身影落地在谢胥的旁边，正是花屠夫，而他手里拿的武器，竟是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子。
劈柴斧。
“又是你？”兔头鬼慢慢看清了眼前的人脸，曾经在第一个案子的时候，这张脸就曾经出现过打破他的好事。
花屠夫也不敢懈怠，手持斧子，戒备地站在冯十五身前。
冯十五也立刻重新起身，握紧了刀柄。
两人并肩站立，多少是有了些胜算。
兔头鬼寒冷的双眸盯着对面二人，“你们都想死？”
花屠夫这时突然开口：“我知道，你是吕姑娘的师父。”
兔头鬼那张假面上微微波动了一下，他更阴沉看着花屠夫。
“吕姑娘说，如果我遇见了你，让我替她给你带一句话……”花屠夫说话的时候，还是紧紧不放松抓着斧子，吕嫣再三强调过，面对她师父的时候绝不能有一秒松懈。
兔头鬼听到这句话，竟然真的停顿了许久，没有再上前。“哦？她让你给我带什么话？”
花屠夫慢慢开口：“吕姑娘说，她知道无论游戏输赢，你都没可能会放过所有人。”
从过去到现在，兔头人的所有游戏，都是无人生还。
所谓的赢了游戏就放过所有人，不过是一种谎言。
雾气中，那张脸上，缓缓露出诡异的笑。不愧是他的徒儿，确实了解他。
“但是，”花屠夫一边说一边握紧斧子，“吕姑娘说，从前你曾对她说过，要想真的赢得一场游戏，只有自己成为制定规则的人。”
只有你是那个“规则”本身，游戏才由你主宰。
这也是师父的游戏为什么没有赢的可能，因为所有规则他说了算。甚至，他随时可以变卦。
“所以这最后的游戏规则，吕姑娘说由她来定。”
在这句话话说完以后，那张怪脸笑了，扭曲的笑。“她想要制定规则？”
她只是他悉心培养多年的作品，一个作品，竟然想要绕过他自己制定规则。
“她有什么本事，能制定超过我的规则？”
花屠夫终于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