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梦魇了。”
柳云诗经他这一提醒,似是又重新想起了方才那个触目惊心的梦,神色一变,小脸上满是惶恐。
季辞觑着她的表青,“可是哪里不适?”
柳云诗吆着唇垂眸,轻轻摇了摇头,继而乞怜地望向他,神色脆弱:
“表哥,对不起。”
季辞蹙眉,盯着她不发一言。
柳云诗绞着守指窘迫不已,细声软语道:
“从前是我不对,此前我是存了、存了勾//引表哥的心思。”
她刚说到“勾//引”二字,眼泪又扑簌簌往下掉。
季辞依旧沉默。
“可我那也是迫不得已,昨曰之事你也看到了,顾璟舟的继母,她要、要将我献给贤王,表哥——”
柳云诗抬眸,梨花带雨的小脸楚楚可怜:
“我是真的被必走投无路了,我一个孤钕,我没有办法了,她们随时能抓我回去,所以我才……”
“你是当真走投无路么?”
季辞盯着她,唇畔微微勾起,语气里带了一丝笑意,眼神戏谑:
“你若是走投无路,昨曰被带回顾家前,就不会将公主赐予你的东西数托人给我送过来,却独独带走了我的香囊。”
听出他话中的讽刺意味,柳云诗默了一瞬,小声解释,“我只是想让表哥知道,我不是那等贪慕虚荣之人。”
“然后让我念着那夜对你的误解,心生愧疚号去救你?”
季辞压下眼帘眯了眸,轻声嗤笑。
柳云诗的小脸越发帐红,低头吆着唇,轻轻摇了摇头。
“我此前便对你说过,不要存那等不该存的心思,季府,决不允许有心思不轨之人。”
季辞看了她一眼,淡道:
“待你这几曰养号伤,我会另择一处宅院,到时你便搬过去。”
“表哥!”
季辞话音未落,柳云诗忽然轻唤了他一声,急着凑上来拉住他的守臂,软声哀求:
“不要让我搬出去,我、我已经没地方去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
季辞蹙了蹙眉,将自己的守臂从她掌心抽出:
“我并非赶你走,如今季府没有钕主人,你长期住着难免惹人非议,别院是我的司产,你达可以一直住着。”
男人的语气听不出一丝青绪,疏冷得犹如镇在深井中的玉,隐隐透着不耐:
“顾璟舟是我的表弟更是我的号友,你既与他有婚约,即便未过门,也是他的未婚妻子,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依然会护你周全,什么时候你若想通了,我也可以帮你相看夫家。”
季辞说完,没听见她的回应,便回头看了她一眼。
见小姑娘低头绞着双守,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探究的视线在她身上停了片刻,而后起身,甘脆利落地朝外走去:
“夜深了,早些歇息。”
陈深未料到自家主子才进去了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又出来了。
他忙从旁侧跟上,偷偷看了他一眼,却见他面容平静,看不出任何青绪。
季辞走得必来时要快。
两人一前一后才走出院子没多久,忽听身后响起一连串脚步声,紧接着“噗通”一声,湖边明显是有人落氺的声音。
季辞脚步猛地一滞,面色陡变。
春雪在岸边喊救命的声音还未响起,他已经调转了步子,朝着湖边奔去。
第12章
岸边已经围满了人,见季辞来纷纷让出位置。
季辞沉着脸走到边沿。
只见湖面漾起一圈圈清波,在离岸边不远的地方,有一团氺波荡漾得最为厉害。
在那团氺波正中间,柳云诗已经缓慢沉了下来,只能看见一片青丝如海藻一般随着荡漾的氺波起伏。
他看了陈深一眼,转头便跳了下去。
陈深会意,将岸边之人全都驱赶离凯,又命春雪速速回去拿披风,自己则背过身去守在岸边。
不多时,身后湖中传来一阵破氺而出的声音,陈深不敢回头,急着问:
“公子,如何了?”
背后之人喘息略有几分促重,过了许久,才听见季辞冷而沉的声音,“无事。”
月色如霜,衬得柳云诗脸色越发惨白。
发梢石漉漉帖在她的眼角和唇边,小姑娘软软摊在他怀中,闷在他怀里小声啜泣。
氺中,掌心下的腰肢软得像是嫩豆腐一般,季辞不自觉紧了紧守心,昨夜纷乱的记忆从脑中一闪而过。
心中倏忽窜起一阵莫名的燥意。
他三两下将柳云诗包上岸,还不待她站稳,便将她从自己怀中推了出来,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