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湖心的石礁上,那株嫩芽顶着露珠,在晨光里晃了晃,像极了狐狸摇尾巴。
“在想什么?”李长久递过来一块桂花糕。
“我在想,”宁小龄咬了一口,眼睛亮晶晶的,“下次来,说不定能看见它开花。”
李长久笑了:“会的。”
车外,陆嫁嫁与邵小黎并辔而行。邵小黎看着车内透出的光晕,轻声道:“嫁嫁姐,你说长久是不是总能把麻烦变成好事?”
陆嫁嫁望着远方的断界城轮廓,那里云雾缭绕,仿佛藏着无数秘密。她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指尖那根狐毛的暖意似在提醒着什么。
“不是麻烦变好事,”她淡淡道,“是他总能找到藏在麻烦里的人,然后拉一把。”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声响。李长久正跟宁小龄讲着羿射九日时的趣闻,陆嫁嫁偶尔插一句,邵小黎笑得前仰后合。阳光穿过车窗,在他们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温暖得像个不会醒的梦。
而谁也没注意,那根被陆嫁嫁攥在手心的狐毛,正悄悄化作一道微光,融入她的剑穗里。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当剑与权柄碰撞时,这缕来自锁妖潭的暖意,会成为意想不到的转机。
断界城的城门在暮色中缓缓敞开,马车刚驶进城内,就见司命站在街角的老槐树下,一身素衣被晚风吹得微动。她手里捏着块龟甲,上面的纹路泛着淡淡的金光。
“你们来得正好。”司命迎上来,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李长久身上,“鹓扶残部藏在城西的废弃祭坛,刚才龟甲示警,那边的时间流速乱了。”
李长久跳下车,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是‘无限’权柄在作祟?”
“不止。”司命将龟甲递给他,“上面有朱雀神国的火纹,他们怕是想借权柄碎片,强行打开神国通道。”
邵小黎皱眉:“断界城的结界难道拦不住他们?”
“拦不住。”司命摇头,“鹓扶的‘无限’本就能穿透空间,再加上朱雀的火焰,结界撑不过三个时辰。”
正说着,城西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天空裂开一道赤红的缝隙,像条燃烧的蛇。陆嫁嫁拔剑出鞘:“我去守住结界。”
“等等。”李长久拉住她,从怀里摸出那枚三足金乌形状的玉佩,“带着这个,能挡朱雀火。”
陆嫁嫁看了眼玉佩,又看了看他,没说话,只是将玉佩系在剑穗上,转身化作一道剑光冲向城西。
“宁小龄跟我去祭坛。”李长久转向宁小龄,“你的轮回之力能克制‘无限’,关键时刻别手软。”
宁小龄点头,握紧了腰间的冥器:“师兄放心。”
司命忽然道:“我跟你们一起去。时间权柄或许能困住他们。”
三人刚走到街口,就见柳希婉提着剑站在巷尾,脸上还带着点未干的墨迹——她显然是刚从画室赶来。“剑圣让我来帮忙。”她晃了晃手里的剑,“听说有架打,算我一个。”
李长久挑眉:“你不是最怕麻烦吗?”
柳希婉哼了一声:“上次输给你还没找回来呢,正好借神国残兵练练手。”
废弃祭坛周围的空气扭曲得厉害,砖石在“无限”权柄的作用下不断分裂又重合,像盘被搅乱的棋局。十几个穿着鹓扶神国服饰的修士围着一块发光的碎片,嘴里念着晦涩的咒语,碎片周围的空间正一点点被撕开。
“就是现在!”李长久低喝一声,率先冲了过去。柳希婉的剑快如闪电,瞬间刺穿了两个修士的灵力护罩。宁小龄捏动冥诀,地面升起无数锁链,将碎片牢牢缠住——那些锁链上泛着轮回的微光,竟让“无限”的分裂之势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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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抬手一挥,祭坛周围的时间突然变得粘稠,修士们的动作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只能困住一炷香。”她喊道,“快抢碎片!”
李长久趁机冲到碎片前,伸手去抓。就在指尖触碰到碎片的瞬间,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涌了进来——那是鹓扶被叶婵宫斩杀的画面,她的头颅滚落在地,嘴里还念着“无限即牢笼”。
“不好!”他猛地回神,却见碎片突然挣脱锁链,化作一道流光射向天空的赤红缝隙。缝隙里伸出一只燃烧的爪子,正等着接住碎片。
“休想!”宁小龄纵身跃起,冥器在空中划出一道轮回印记,硬生生将流光拽了回来。碎片撞在印记上,发出一声哀鸣,竟化作一只雪白的兔子,瑟瑟发抖地缩在地上。
是鹓扶的本命灵。
就在这时,时间禁锢失效,剩余的修士疯了似的扑上来。柳希婉的剑舞得密不透风,剑气将修士们逼退。司命再次抬手,却突然脸色一白:“有人在干扰时间流!”
李长久抬头,看见祭坛顶端站着个穿朱雀神国服饰的神官,手里举着块燃烧的令牌。“是朱雀使者。”他认出那令牌——前世在神国见过,是用来操控时间的法器。
他刚想冲上去,却见那神官突然化作一道火烟,钻进了兔子体内。兔子的眼睛瞬间变得赤红,身体开始膨胀,九条燃烧的尾巴破体而出——竟是只九尾火狐!
“是刚才锁妖潭的狐妖!”宁小龄惊呼,“她被朱雀神附身了!”
火狐发出一声咆哮,九尾横扫,祭坛的石柱应声断裂。李长久挡在宁小龄身前,将灵力聚于掌心:“看来欠你的债,今天得一并还了。”
火狐盯着他,眼中闪过挣扎,却还是喷出一道朱雀火。李长久侧身避开,指尖弹出金乌真火——两道火焰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竟在半空凝成一朵金色的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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