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得惊人:“陆峰主,这剑,借我用几日?”
陆嫁嫁看着他,又看看那柄铁剑,忽然笑了:“不是借。”她走到剑架旁,将青冥剑放回原位,“从今日起,它就是你的了。”
雨又开始下了,这次是毛毛细雨,像一层薄雾笼罩着天窟峰。
剑庐内,铁剑的嗡鸣与石笔划过石面的声音交织,偶尔夹杂着两句拌嘴。
“手腕再沉!”
“这剑比青冥重三成,你故意刁难我!”
“练不好就去抄《剑道总纲》,抄到会为止。”
“……算你狠。”
雨声里,铁剑的锈迹似乎在一点点褪去,露出下面隐约的寒光。而握着剑的少年,在一次次挥剑中,不仅在打磨剑技,更在打磨一条通往未知的路——这条路或许布满荆棘,却有剑,有雨,有值得并肩的人。
长街的雨早已停了,
铁剑磨去第七层锈时,李长久的入玄境终于稳固。
那日清晨,他正对着石墙练“破妄式”,剑尖刺破晨雾的瞬间,丹田内忽然涌起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游走一周,最后汇入掌心——这是入玄境中层才有的灵力感应。
“成了。”陆嫁嫁不知何时站在石门口,手里提着个食盒,“比我预想的快了两日。”
李长久收剑,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那是,也不看是谁教的。”他凑过去打开食盒,里面是热腾腾的肉包和一碗清粥,“陆峰主亲自下厨?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雅竹做的。”陆嫁嫁白了他一眼,却没阻止他抢过最大的那个肉包,“今日不用练剑,去趟悬日峰。”
“找薛寻雪?”李长久咬着肉包含糊道,“她现在怕是躲着咱们还来不及。”
“不是找她。”陆嫁嫁坐到石桌旁,“悬日峰的藏书阁里,有本《南荒异兽录》,我需要它。”
李长久挑眉:“您要去南荒?”
“嗯。”陆嫁嫁点头,“瀚池真人躲在峰底炼化修蛇,短时间不会出来,但他在南荒布了不少眼线。我得去一趟,把那些眼线清干净。”她顿了顿,看向李长久,“你要不要一起?”
李长久几乎没犹豫:“去。有热闹不凑,不是我的风格。”
***去悬日峰的路,比想象中顺利。
薛寻雪没露面,只有她的亲传弟子林采守在藏书阁门口,见了陆嫁嫁,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枚玉牌:“峰主说,陆峰主要的东西在三楼东侧的书架上,凭此牌可随意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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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嫁嫁接过玉牌,淡淡道:“替我谢过薛峰主。”
林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声道:“陆峰主,南荒凶险,您……多加小心。”
李长久吹了声口哨:“这丫头倒是比她师父懂事。”
藏书阁三楼很安静,只有木梯踩上去的吱呀声。东侧书架上果然放着那本《南荒异兽录》,封面是兽皮所制,边角已磨损发黑。李长久刚想伸手去拿,却见书架后闪过一道影子。
“谁?”他瞬间握住腰间铁剑。
影子慢悠悠走出来,竟是卢元白。他手里拎着个酒葫芦,身上还带着浓重的酒气:“别紧张,是我。”
“卢师兄?”陆嫁嫁皱眉,“你怎么在这?”
卢元白灌了口酒,眼神有些飘忽:“我来拿点东西。”他看向陆嫁嫁,“你们要去南荒?”
“嗯。”
“别去。”卢元白忽然道,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南荒现在是个坑,瀚池真人在那边养了头怪物,就等着有人送上门呢。”
李长久挑眉:“比九婴还厉害?”
卢元白苦笑:“九婴是凶兽,那东西……是个疯子。”他从怀里掏出一卷兽皮地图,扔给陆嫁嫁,“这是南荒的布防图,你们要是非去不可,照着这个走,能避开七成陷阱。”
陆嫁嫁接过地图,指尖划过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点:“多谢。”
卢元白摆摆手,转身要走,又忽然停下,看向李长久:“小子,照顾好你师父。”
李长久一怔,随即笑道:“放心,她要是少了根头发,我唯你是问。”
卢元白没再说话,摇摇晃晃地消失在书架后,只留下满室酒气。
***离开悬日峰时,已近午时。
李长久翻看着《南荒异兽录》,忽然指着其中一页道:“你看这‘噬灵藤’,以修士灵力为食,偏偏开出的花能解修蛇毒。瀚池真人把它种在南荒边界,怕不是早就料到有人会去找他麻烦。”
陆嫁嫁点头:“修蛇与他共生,他的毒就是修蛇的毒。这步棋,倒是阴狠。”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争执声。循声望去,只见演武场上,宁小龄正和一个穿悬日峰服饰的弟子对峙,雪狐灵在她身后若隐若现,显然动了真怒。
“小龄?”李长久快步走过去,“怎么了?”
宁小龄眼圈微红:“他说……他说师兄你是靠拍马屁才留在天窟峰的,还说你永远成不了气候!”
那悬日峰弟子约莫十七八岁,修为在通仙境中层,见陆嫁嫁也来了,非但不惧,反而梗着脖子道:“我说错了吗?一个入玄境中层,凭什么让峰主亲自教导?分明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