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三境的修为。
李长久收回手,故作轻松地掸掸衣袖:“别大惊小怪,葬神窟里捡的本事。”他才不会说,刚才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帝俊握着羲和手腕渡灵力的画面——那些沉睡的记忆碎片,总在这种时候悄然浮现。
官道尽头忽然传来马蹄声。唐雨带着赵国铁骑赶来时,只看到满地狼藉和被捆成粽子的神官。她瞥见李长久递给赵襄儿的水囊,忽然低下头假装整理马鞍——自家陛下刚才脸红的样子,可不能让别人看见。
车队重新启程时,李长久翻身上马,却发现赵襄儿的车架帘隙总透着一道目光。他扬鞭靠近,正见她举着那枚三足金乌玉佩,指尖在金乌的眼睛上轻轻点着。
“喂,”他故意逗她,“再点就把它点活了,到时候啄你手。”
车帘“唰”地合上,传来赵襄儿闷声闷气的声音:“谁稀罕看你的破玉佩。”
李长久低笑出声,却没注意到车帘后,赵襄儿正将脸颊贴在玉佩上。暖玉传来的温度里,似乎还残留着他刚才渡来的灵力暖意。她忽然想起叶婵宫曾在梦中说的话:“帝俊与羲和本是同根生,他的光,能暖你的火。”
三日后,断界城。
司命站在城头,看着赵国车队驶入城门,指尖的时间玉佩忽然泛起红光。她转头望向城西的方向,那里是天藏遗迹的入口,此刻正有无数黑影在废墟上游荡——除了不昼国的残部,似乎还有另一股更古老的气息。
“来了。”司命轻声道,身后忽然浮现出十二道刻着神名的青铜钟。那是鹓扶神国遗留的法器,能镇住一切时空乱流。
李长久刚跳下车,就被司命丢过来一个黑布包裹:“打开看看。”里面是半张泛黄的舆图,上面用朱砂标着天藏遗迹的内部结构,角落还画着一只三足金乌与朱雀交缠的纹样。
“这是……”赵襄儿瞳孔骤缩,这纹样与她皇陵中的壁画一模一样。
“太初六神时期的舆图。”司命靠在城垛上,抛着时间玉佩,“上面的纹路能指引神核碎片的位置。不过提醒你们,遗迹里不止有不昼国的人。”她忽然意味深长地看向李长久,“你的六师兄,也在里面。”
李长久握着舆图的手猛地收紧。白泽,不可观六师兄,那位性情孤僻的银发大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夜幕降临时,三人潜入天藏遗迹。废墟深处的石墙上,刻着太初六神的壁画——烛龙衔烛,天藏裂地,玄泽绘世……而最末一幅,是帝俊举弓射向高悬的神国牢笼。
“原来帝俊早就想打破牢笼了。”赵襄儿指尖抚过壁画上的金乌,忽然发现颜料下还藏着另一层画——一只朱雀正用羽翼托着金乌的箭矢。
李长久的心猛地一跳。他一直以为帝俊与羲和是敌对,可这壁画分明在说……
“小心!”司命忽然拽开两人。方才站立的地面裂开,一只覆盖着青鳞的巨爪破土而出,爪尖还缠着未散的龙气——竟是雷牢神国的残兵。
更令人心惊的是,巨爪的主人脖颈上,挂着另一半天藏神核碎片。
废墟深处传来白泽清冷的声音:“把神核碎片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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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久握紧长剑,与赵襄儿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这深闺一夜牵出的,不仅是千年宿命,还有一场席卷所有神国残部的争夺战。而天藏遗迹的尽头,或许就藏着打破神国牢笼的真正钥匙。
青鳞巨爪拍击地面的轰鸣,震得石屑簌簌坠落。白泽的身影从废墟阴影中浮现,银发在昏暗里泛着冷光,指尖凝结的妖力竟带着紫庭境巅峰的压迫感——这位不可观六师兄,显然藏了不止一点实力。
“六师兄,多年不见,见面就抢东西?”李长久横剑身前,金乌剑光在他周身流转,“还是说,你被谁指使了?”
白泽眼神淡漠,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只是盯着他手中的玉盒:“神核碎片不属于你。把它给我,我让你带走赵襄儿。”
“好大的口气。”赵襄儿九羽展开,金色火焰在掌心跳动,“你觉得凭一只妖,能拦住赵国女皇和谕剑天宗的人?”
白泽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诡异的回响:“我不是一只妖。”他抬手按向自己的心口,那里竟也嵌着一块晶石,与天藏神核碎片的气息同源,却更显阴冷,“我是‘守门人’。”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废墟突然裂开,数十具覆盖着鳞片的尸骸爬了出来——竟是雷牢神国的战死士兵,被他用妖力炼制成了傀儡。司命忽然祭出青铜钟,钟声荡开的涟漪撞在尸骸上,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声响:“是‘死牢’权柄的气息!白泽,你和雷牢做了什么交易?”
李长久心头一沉。雷牢是十二神国之主,权柄为“死牢”,能囚禁万物魂魄。白泽身上的晶石,分明是雷牢神核的碎片!
“交易?”白泽指尖划过尸骸的鳞片,“我只是想让这该死的神国牢笼,早点塌掉而已。”他猛地挥手,尸骸群如潮水般涌来,“天藏的‘崩坏’,雷牢的‘死牢’,合在一起,才能砸开那扇门!”
李长久与赵襄儿背靠背站着,剑光与火焰交织成网。他忽然低声道:“注意看那些尸骸的关节,它们的动作有延迟。”赵襄儿立刻会意,九羽化作金箭,精准射向尸骸脖颈处的鳞片——那里正是白泽操控傀儡的节点。
司命则游走在战场边缘,青铜钟的钟声时而急促时而舒缓,总能在尸骸即将合围时撕开一道口子。她瞥见李长久腰间的时间令牌,忽然喊道:“用时间权柄定住白泽!他的妖力运转依赖神核碎片,时间停滞对他有效!”
李长久眼神一凛,猛地咬破指尖,将血滴在时间令牌上。刹那间,周围的一切都慢了下来——白泽的动作凝固在挥手的瞬间,尸骸的扑击停在半空,唯有赵襄儿的火焰和司命的钟声还在如常运转。
“就是现在!”赵襄儿的声音穿透时空凝滞的屏障。李长久纵身跃起,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