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柱体内搏动的韵律。
这哪是什么玉石建筑,分明是某种古老生物的脏腑结晶。
小主,
他不动声色地将真元注入脚下阴影,窥见地砖缝隙里纠缠的经络正随着自己的心跳震颤。
";仙子故人若知此处玄机,";叶尘屈指弹落肩头沾染的月光碎屑,那些晶片落地竟生根发芽,绽出妖异的紫昙花,";怕是要将昆仑墟的锁龙井都掀个底朝天。";
雾气中的算珠声突然错乱两拍。
当第七朵昙花绽开时,叶尘靴底猛地陷入突然液化的地砖。
黑色黏液裹着刺骨寒意攀上脚踝,每寸皮肤都传来被千万张利齿啃噬的剧痛。
他反而顺势下沉,任由黏液漫过腰际,左手却闪电般刺入身旁石柱——精准扣住那团跳动的猩红肉瘤。
整个空间发出濒死的痉挛。
雾气消散的刹那,叶尘看见自己正站在巨兽口腔般的洞窟中。
那些所谓的石柱原是参差交错的獠牙,地面铺陈的根本不是砖石,而是布满吸盘的暗紫色长舌。
方才的镇魂鼎虚影悬浮在巨兽喉头,鼎内固态月光正在融化成冒着气泡的毒浆。
";噬界古蟾的胃囊果然名不虚传。";他抹去嘴角溢出的血线,指尖残留的黏液已腐蚀出森森白骨。
青铜罗盘在胸腔发出预警的震颤,三百步外的空间裂缝里,隐约可见琉璃瓦反射的七彩霞光。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叶尘仿佛在十八层炼狱间轮回。
踏出第七步时,青石板突然化作流沙,每粒沙砾都裹挟着渡劫期修士的残念;第三十四步,看似寻常的青铜灯柱喷出九幽冥火,火中竟夹杂着上个月被他设计害死的玄天宗长老的哀嚎;第一百零八步,整片空间倒转成镜面世界,他必须踩着因果线在虚实之间跳跃,稍有不慎就会被自己的影子吞噬。
当看见鎏金匾额上";璇玑宝阙";四个上古篆文时,叶尘的束发玉冠早已粉碎。
他披散着沾染星屑的长发,右手三根手指因破解血咒阵而焦黑蜷曲,腰间的素纱结却愈发鲜红欲滴——这截取自药王谷圣女本命法宝的绸缎,正贪婪地吮吸着四周散落的凶煞之气。
殿门开启的瞬间,九十九盏鲛人灯次第自燃。
叶尘瞳孔微微收缩,脚下金砖竟是用大乘期修士的舍利熔铸而成,每块砖面都封印着某种失传的上古秘法。
东侧玉架上,装着凤凰精血的琉璃瓶与魔尊颅骨炼制的酒器摆在一处;西侧玄铁链锁着的木匣缝隙间,漏出的分明是早已绝迹的混沌青莲气息。
";这是...九转还魂丹?";叶尘的呼吸突然急促,装着暗金色丹丸的玉匣正在他掌心颤动。
三百年前药王谷主为炼此丹抽干整条灵脉,最终丹成时却引发九天雷劫。
而现在,足足十二枚丹丸静静躺在匣中,表面流转的道纹竟与青铜罗盘背面的星图完全契合。
他忽然捏碎玉匣边缘。
本该坚不可摧的昆仑玉化作齑粉,指腹传来刺痛——粉末里掺着肉眼难辨的噬魂蛊卵。
若方才贸然开启,此刻识海恐怕已沦为蛊虫温床。
叶尘低笑出声,眼底血色愈浓,那些在诛仙台沾染的煞气自发凝成薄刃,将方圆三丈内的宝物尽数剖开检验。
两个时辰后,当叶尘将第七件伪装的致命法宝捏碎时,鬓角已布满细密汗珠。
真正的机缘都藏在最凶险的陷阱里:劈开会喷出腐仙散的玉枕,内胆藏着半卷《太虚剑典》;炸碎布满咒怨的青铜镜,镜框夹层漏出三滴盘古泪;甚至那尊看似寻常的青铜香炉,炉灰里竟混着女娲补天时遗落的五彩石碎屑。
";贪嗔痴三毒,倒是被此间主人玩弄得炉火纯青。";叶尘擦去溅在眼睑上的毒血,将真正的宝物收入内府。
他的步伐逐渐癫狂,每次抬脚都精准踩在生门阵眼,那些嵌着舍利子的金砖随着他的脚步变换方位,竟在殿内铺就一条全新的星轨。
当最后一块金砖归位时,穹顶突然降下七彩虹光。
叶尘的玄色劲装无风自动,藏在袖中的左手却悄悄捏住三枚渡劫雷符。
虹光中缓缓浮现的身影,让青铜罗盘首次发出近似呜咽的震颤。
轻纱拂过鼻尖的刹那,叶尘嗅到了瑶池蟠桃混着黄泉水的矛盾气息。
赤足点地的女子周身笼着月晕般的光晕,可那绣满彼岸花的裙裾摆动时,露出的却是布满咒文的森森白骨。
她耳畔摇晃的东珠耳珰,分明是用龙族眼珠炼制而成。
";能走到这里的,都是被天道厌弃之人。";女子指尖抚过叶尘颈侧跳动的血管,丹蔻突然暴涨寸许,化作锋利血刃,";小郎君身上,有故人的味道呢。";
叶尘任由血刃刺破皮肤,反而凑近女子耳畔低语:";那仙子可闻得出,在下究竟弑过多少位';故人';?";话音未落,他藏在舌底的诛仙剑碎片突然暴起,却在触及女子眉心时诡异地悬停。
整座宝殿开始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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