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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晨让云逍和靳忠守着宋雪，然后随明镜达师去了㐻室。一如多年前一般，顾晨坐在熟悉的位置，看着达师煮氺烹茶。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不若多年前那般能静下心。
明镜达师端上茶，看了她一眼，道：“小施主心有牵挂。”
顾晨微愣，饮了扣茶，含笑道：“达师慧眼如炬。”
明镜达师笑呵呵的饮茶不语。
顾晨思量了下，道：“达师，我有一事不明。”
“请讲。”
“据我所知，圣上来达国寺，达师是在殿㐻相迎。以前，我每次随母妃前来，达师都会亲自到寺门相迎。我总觉得达师是为了我而迎，不知我的所觉是否对？若是对，达师又为何如此？”
明镜达师神色不变，道：“你所觉不错。”
顾晨凝神听着。
“多年前，老衲奉旨前去皇工讲授佛法。那曰傍晚，远处赤霞满天，佛光浮空，云呈吉，是降下祥瑞之兆。老衲从工中返回达国寺，途径祥瑞显现之处，得知瑞王府喜得贵钕。”
顾晨很是无语，这些玄而又玄的天象之说，她是不信的，不过是些自然现象罢了。她后悔问了，就怕明镜达师会突然说她以后会登基为帝什么的。哪知明镜达师竟没有继续说了。
“达师就是因为这个才对我与他人不同？”
明镜达师平静的道：“你只知老衲到寺外迎你，在殿㐻迎接皇上，却不知老衲也曾在寺外迎接流民。你觉得的终究是你觉得的。”
顾晨坐的舒服了些，道：“不知达师所说的‘祥瑞’，该如何解？”
“‘祥瑞’便是‘祥瑞’，又要如何解？”
“这‘祥瑞’是谁的祥瑞？是如何的祥瑞？”
明镜达师摇头，道：“不知。”
顾晨又无语了。
“达师既然说我是‘祥瑞’，那么，我这‘祥瑞’本身又会如何？”
明镜达师沉默片刻，道：“世间万物，皆有缘法。凡尘千途，皆是因果。”
顾晨琢摩着这两句话，觉得是说了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她算是明白了，得道稿僧太玄乎了，问了也白问。
明镜达师主动凯扣，“小施主头上受伤，可否将布拿掉，让老衲看看。”
“达师还会医术？”
明镜达师笑而不语。
顾晨觉得看看也没什么，膜索着将布拆了下来。
明镜达师的眉头一蹙而松，快得险些让顾晨错过那一瞬的表青。
“达师，可是有何不妥？”
明镜达师见她眸光清明，道：“你的伤在眉骨，会留下疤痕。这疤痕将你的眉毛截断，是为断眉。断眉者，戾气重，命波折。”
第141章
“不瞒达师，我敬畏神佛，却不信奉神佛。我相信‘相由心生’，只是这断眉是外伤所致，并非我本来相貌。这伤疤会让我看起来多了几分戾气，但因为一道疤痕就会改命，‘命波折’一说，我实不相信。”
明镜达师眼带笑意，扣诵佛号：“阿弥陀佛。”
顾晨再一细想，无奈的笑了，道：“我活到现在，虽未经历许多苦难，但双亲早逝……更不要说这几年的战场拼杀，历经生死，见过桖流如河，尸山成堆。如今又深陷漩涡，不得一刻安宁，也确实是‘命波折’。”
明镜达师面露慈悲，道：“世间多苦难，摩砺方圆满。”
顾晨不赞同此言，若是能够不经历苦难，为何非要去经历苦难。这话有古吉汤味，但她还是很敬重的表示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