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慕声一屁股坐在艮尘身侧,大咧咧地歪头睨他:“你都能隔空取物,你咋还能质疑古老神树呢?”
艮尘流云鬓下的碎发清晰可见地一滞:“额...这不是一个原理啊。”
说着,艮尘看向少挚,眉间蹙起浅川:“少挚师弟,你觉得呢?”
少挚浅浅笑着,不经意露出瞳内一丝深沉的黑,润泽的眼珠微微一转,显得迟疑又无辜:“嗯...可能天外有天呢。”
迟慕声重重点头,接过话茬:“嗯!少挚说的对,肯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隐秘的结界,就像这个什么...像雷祖的境似的。”
话落,他面上清亮亮的透着一抹信心。
但陆沐炎听到这儿,却是冷不丁地插了一句:“嗯...我倒有另一个问题…...”
她将公道杯内的茶各自分着,眸内慎重地看向少挚:“少挚…...你遇见的那个老太太,能和慕声对一下么?”
“我总觉得…...是同一个老太太。”
话落,她眸内划过一丝破晓的犀利,语气里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探究。
少挚没看她,快速转头,看向迟慕声:“嗯?慕声也遇见了一个老太太?”
迟慕声诧异,与他对视:“少挚也遇到了一个老太太?”
少挚迟疑地点点头,轻拧着眉头:“嗯…不由分说地就把我掳走了呢...那老太太也把你掳走了么?”
话落,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迟慕声看,凤眸内满是深切的疑惑。
迟慕声的神色闪过转瞬即逝的尴尬,摸了摸鼻尖:“我…倒不是。我是在沙漠里遇到的,当时情况紧急...那个老太太出手相助,后来又救了我的猫儿,告知我来学院...”
少挚轻呷了口茶,点点头,慵懒的声音徐徐道来:“嗯,我遇到的那个老太太带我见了一个中年男人,启明。”
迟慕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启明!?”
“启明院长又带我认识了艮尘师兄,特意叮嘱要好好照顾我。对了,还未正式谢过,这几日实在叨扰艮尘师兄了哦。”
少挚说完,郑重其事地对艮尘作了个揖,凤眸内透着天真无邪,满是纯良。
迟慕声听完,神色瞬间黯淡几分,绷着唇,眸内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而此时的陆沐炎,眉头越拧越深,自顾自地喃喃出声:“也就是说…”
“40床的李奶奶,不是奔着我,也不是奔着慕声。她之所以在医院半年了…就是因为我的周身有少挚的气息,她迟迟打不定主意,在观察么...”
“然后,确定目标了,就直接把少挚掳走了…...?”
说到这里,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少挚。
很显然,这个结论她万万没想到,但好像事实非常清晰,清晰到完全合理,找不出任何反驳的事件。
可少挚听着,神色一紧,四目相对间,他凤眸内的担忧完全流出,眉头紧攥:“…...那老太太在医院潜伏了半年?炎儿,你可有异常?”
陆沐炎看向他,眸内不自觉地温润起来,但另一抹担忧又升的明显,慎重道:“我倒没有…但若这么说...肙流不由分说就要带走的人,大概就是你…...”
她眸底的担忧明晃而浓烈,迟慕声一瞬不瞬地看着,刺得他轻抖了下浓睫。
迟慕声眸中的光渐灭,喃喃地轻笑一声:“原来,少挚才是肙流的天命人啊...”
我还喧宾夺主,大言不惭地说出那些口无遮拦的话…哈哈哈...
他的下颌清晰地动了动,抬手拾起茶盏。
盏内孤单地落着一片茶叶,头顶的光影锁着叶片荡漾,飘离无所依。
显然,迟慕声倒是很会总结,一时间,几人噤声…...
而就在这时,陆沐炎却是抬眉盯着少挚,脸色凝重道:“少挚,肙流…我总觉得不安全,那个老太太...是怎么和你说的?”
可少挚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避开了她的这句疑问,不咸不淡地说:“无妨,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他这句话声量不大,却透着一股令人心安的笃定。
她身体一僵,措地望他,清透的眼撞进他乌黑般的双眸。
紧接着,她耳根蓦地一红,快速地别过头,喝口茶。
少挚看着,只是勾着唇,低头浅笑,指节轻轻地点着膝头。
这时间里,艮尘面上一直持着疑惑旁听,听到这儿,他再也忍不住了,凝眉问道:“肙流…...为何不好?”
“…...艮尘师兄啊,你这句疑问,大高小宽师兄同样也有,目前的情况是…...只有乘哥觉得肙流不对劲。”
陆沐炎挠了挠头,疑惑地说完。
话落,几人又是一阵无言。
因为没有开学,所以一切都只能是猜忌。
哎,日子过得真慢啊…有太多的疑惑,却又完全没有做好面对的准备…...
…...
面面相觑间,艮尘率先打破了这场胶着的状态,缓缓地思忖道:“嗯…长乘兄长有这番言论,定有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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