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只是在保护一个善良的好孩子。
…...
华东墓园。
晨光如金,洒满湿润草地,映得墓碑冷光森然,透着一抹肃穆的寂静,繁茂树叶低垂,滴落露珠,似泪流无声。
墓旁,白菊静卧,瓣瓣如雪,散发清香,一如大高的纯净。
碑后,湿润的新土透着泥香,晨风轻拂,带来一丝雷劫后的血腥气息,悲凉未散。
这里是归途,亦是一种看不见的起点。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几人伫立在大高墓前,沉默如冰。
晨光虽暖,却掩不住墓地的冷寂,草地湿润,露珠闪耀如星,白菊瓣落,散于土间,透着一抹无言的哀伤。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墓碑简朴庄重,碑面光滑,刻字清晰简单——“大高之墓,公元一九九八年至公元二零二三年。”
陆沐炎怔怔地看着这墓。
哦,原来这块石头,从今以后,便代表大高了。
大高师兄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轻推眼镜,以此来缓解自己结巴的局促。
但谁都不在意这些,是因为那双含蓄笑着的杏眼,实在太过明媚。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怎么都没用了,只是…只是...
这个“大高”,连个照片都没有啊…...
她清冷的眸子猩红如血,瞪得几乎裂眶,死死盯着碑上的字——大高,之墓。
碑文上的字,逐渐刺眼,又觉陌生。
胃里持续翻滚搅动,一股恶心的感觉不断往喉上涌。
她几次滚了滚喉,强压不适,但又头昏脑胀,呼吸如同被一只巨手死死扼住。
不愿哭,羞于哭,但她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神经真的快崩不住了。
她不想用哭来表达自己的悔恨,让谁对她产生怜悯,产生“不是你的错”的同情心。
就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
…...
其实啊,这次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见到墓碑。
从阳爷爷,到妈妈,再到大高师兄,都只是纵横交错的墓园内,其中的一个个小方块。
这些小方块简单明了,只有几笔汉字,却容纳了挚亲的一生。
这些小方块实在太过普通了,怎么能将阳爷爷的威严慈爱表达出来?怎么可以把妈妈笨拙隐忍的一生完全涵盖?怎么能知道大高师兄有一双明媚的杏眼?
电视剧里的镜头很常见,但当她真的站在此刻,站在这块冰冷的,令人绝望的小方块面前...
尤其是此刻,她面前的这个小方块。
任你哭喊求饶,它仍是一个小方块,就这么静静地伫立着。
恍惚之中,陆沐炎忆起长乘的那句话:死了就死了,死了,就等下一世轮回再来。
“死”一字眼,笔画简单,任何人都无法逃离,只代表这一份纯粹的意思。
这个字没有任何暗喻,没有嘲讽,没有不屑,更不需要你的眼泪。
…...
思及此处,陆沐炎猛地抬头,颤颤巍巍道:“…乘哥,你,你不是会算卦吗?……大高师兄的下一世...”
她说这话时,眸内残存着一丝几乎破灭的期望,声音里充满了祈求。
长乘眼眸低垂,不愿看她,透着一抹神只的决绝,嗓音低沉,隐含无奈:“...他的下一世是他的事儿,他人后世因果,凡人不可窥。”
这句话,在以前的陆沐炎听来,只认为是长乘身为一名卦者的自洽。
但那是以前的陆沐炎。
此刻,“凡人”两字,她绝不忽略。
突然,老白的声音沉稳有力,如古钟低鸣,缓缓道来:“入肙流,再问。”
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确有变化…...
陆沐炎只觉得老白的声音,一次比一次清晰,情绪也一次比一次能让她共鸣几分。
于是,她心内知晓,长睫忽地轻颤:“回去吧,我想练功。”
少挚下意识唤她一声,嗓音充满担忧:“炎儿...”
与此同时,长乘也没想到陆沐炎会这么快就回去,迟疑道:“小炎…”
陆沐炎摆了摆手,抬眸,直视长乘:“我知道,不用劝,是不是我的错都无所谓,我认。”
“我现在只想回去练功。”
话落,陆沐炎转身,眸内沉静如雪。
她的嗓音如寒刃劈空,透着一抹不容商量的威严,拾步转身,干脆果断。
长乘沉默,低声道:“……好。”
回去练功,从前的长乘是心安的。
他希望